魏向武将手从小莲身上挪开,快速起身。
小莲脸色绯红,赶紧绕到了魏向武身后。
不知是被高大男子撞破了好事羞涩的厉害,还是感觉到了危险,尽管藏在魏向武身后,那具娇躯依然在瑟瑟发抖。
来人个子很高,也没有修饰边幅,背对着魏向武,认真的盯着墙上那柄黑刀,身上的气息很冷,似乎将外面的寒气都带了进来,整个府邸的温度都跟着降了下来。
来人什么时候进来,魏向武没有察觉,这让魏向武心生万分的警惕。
但作为奉皇命镇守边关的将军,自然不会将这些江湖人物放在眼中,他眼神不善的看着那个背影,喝道:“大胆贼人,私闯边塞军机要地,可清楚是何罪名?”
魏向武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没有贸然动手,也没敢将话说死。
来人没有转身,似乎看的很入神,仿佛没有听到魏向武的话,继续盯着那柄黑刀,嘴里还赞赞有声道:“好刀,此刀不应世间有,莫非是来自借兵山?”
很快,来人犹自摇了摇头。
魏向武有柄阔身长剑,基本是寸步不离,即便睡觉也是在枕畔,此刻他下意识的握紧剑柄,喝了声来人,但门外回应,直到这时,魏向武才吃惊的发现,他留在门外的那些侍卫竟然没有一点动静,整个府邸周围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安静,仿佛就他的府邸有点人气。
那人一指轻弹刀身,刀身嗡鸣轻颤,随即将上面那些黄土泥渍震荡干净,然后说道:“魏将军,可知箫剑生为何要坟地埋刀?”
魏向武微怒道:“本将军只知按律行事,从不过问这些琐事。”
那人忽然探手摘下黑刀,在手中掂了掂分量,随即转过了身,看着魏向武耻笑道:“堂堂镇守将军,竟然干些挖坟掘墓,偷偷摸摸的勾当,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魏向武刚要发怒,但看到那张脸突然安静了下来,包括他的心跳也减慢了几分。
屠铁林,魏向武认识。
而且他还知道屠铁林不是一般的修行者,在他刚刚开始接触修行的时候,屠铁林已经闯出了名号,当时不少江湖人都叫他人屠,自然是他杀的人多,和那宰牛宰羊的屠夫像似,所以屠铁林深更半夜突然闯入他的府邸,他也紧张,但他毕竟是这筠天城的守城,手握大量兵权不说,背后靠山铁硬,那份忌惮随之而去。
魏向武定了定神,轻笑说道:“屠前辈若是对这刀感兴趣,拿去便是,晚辈虽然身在军营,但也喜欢结交江湖朋友。”
屠铁林笑了声,说道:“我对你的人头也感兴趣,要不要摘下来一并交给我带着?”
突然间,魏向武的脸很冷,但他依然很别扭的笑着说道:“前辈是在开玩笑吗?”
屠铁林说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
同时,屠铁林拖行着黑刀向魏向武走来,黑刀看起来很重,即便拖在地上没有可以使力,依然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很深的印痕,就在屠铁林走出五步之后,魏向武忽然脸色微寒,刚要张嘴喊人,就在
这时,一个圆形的东西撞破窗棱飞了进来,在地面上滚了几下,正好滚到魏向武脚下停了,魏向武看了一眼,登时脸色煞白。
一颗血糊糊的人头,血已经流干,皱皱巴巴的脸,眼窝深陷,魏向武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留在筠天城随时听他调遣的一位接近七境的修行者。
至此,魏向武一颗心跌至了谷底。
屠铁林没有停步,拖行的刀渐渐离开了地面,刀刃反转正对魏向武,突然间,魏向武长剑出鞘,一道洁白剑光斩向屠铁林,剑气所以,地面之上的桌椅全部粉碎,同样剑光在屠铁林身前也变的粉碎。
其实在魏向武斩出一剑之后,他已经脚下抹油而去,府邸不仅有正门,还有暗门,平时用不着,也怕别人之多,所以就被屏风挡住了,此时魏向武身形爆闪,提剑而行,撞破了屏风,壮实的身影即将撞开那不知通向哪里的暗道薄壁之时,屠铁林手中的黑刀猛然激射出一道黑芒。
咔嚓一声,魏向武的身体穿透了薄壁,但脑袋却留在薄壁之外,没有滚动,稳稳的落地,像地下长出来一颗人头似的。
侍女小莲此时就躲在一张桌案之下,她紧紧的抱着桌腿,连带着桌面之上的笔墨和砚台一些颤抖不已。
屠铁林并没有及时离开,而是在府邸内环视了一圈,然后在小莲藏身的桌案旁坐下,饶有兴致的砚了一会墨,提笔在一张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一行墨黑的大字,扬长而去。
门外,月色很美,积雪很白。
两道人影,相视一笑,并肩跃上高空向北而去。
……
此时,竹楼内,箫剑生正为了最后一道符阵绞尽脑汁。
十二道符,即将相生相连,但他始终不得法,最后这道符看似与之前的十一道没什么大的区别,但箫剑生注入手指之上的念力,每每行到一半的时候,那念力便突然溃散,再无法凝聚成型。
箫剑生抹了一把汗,刚要再次尝试,就在这时,赵凌雪忽然醒了过来,显得惊魂未定的样子,箫剑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本,走过去替赵凌雪抹掉额头上的汗迹,问道:“做噩梦了?”
赵凌雪点头说道:“梦到父皇突然发怒,推翻了桌案。”
箫剑生笑道:“梦都是反的,醒了便忘了好了。”
赵凌雪靠在箫剑生怀里,呼吸依然很急促,今日庆功宴,赵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