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与阳本来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坐在沈傅岳办公室的休闲沙发上,但此时他抬头,看到的却是何聪聪咬紧下唇的动作。
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有故事。他这样想着,心思却不自觉的系在了何聪聪的情绪上。
“我只想问一句,沈总是否还能想起三年前的事情?”何聪聪忍耐了好半天,深呼吸几次,直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才这样开口说道。
沈傅岳似乎被人掐住了弱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了她的话,说道:“想不起来了,怎么了?”
“那您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想不起来吗?”何聪聪索性顺着自己想问的东西问了下去,不在乎沈傅岳是否会用他的毒舌攻击自己,“其实三年前……”
“你是不是又想像之前一样说的,三年前我们相爱,我为了救你自己失忆了?”沈傅岳的声音醇厚而富有磁性,仿佛像一串魔咒,深深的烙刻在何聪聪的心里。
她听到他说这些话,第一反应是十分惊喜,但当何聪聪抬起头来看清沈傅岳的表情,却又是失望满怀。
他正以一种极其可笑的表情看着她,仿佛她只是一个神经病人,而沈傅岳则是围观神经病人发疯的路人,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那如果不是这样,沈总,你可以告诉我,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何聪聪的拳头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握成拳头,骨节泛白。
安德烈看得到,天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想去拥抱住眼前这个女人,带她回英国,回到没有沈家人的地方。“那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你听好了,三年前,我们沈家花钱找你代孕,给我生下孩子,但在生下孩子之后,你却后悔,非要我给你法律上的名分争执不下,你居然用花瓶砸了我的头。”沈傅岳用十分平静
的语气叙述出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
倘若何聪聪不是亲身经历了三年前的那些故事,她也会相信自己,当真是一个贪得无厌,视钱如命的女人。
“那沈总,现在是不是很恨我?”她的眼睛此时已经满是泪水,她扬了扬头,不想让这些液体涌出眼眶。
“看到你……我很烦,所以你可以离开吗?”沈傅岳这样说的,他觉得又不够,所以再次补充道,“是那种永远的离开,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我的家人,尤其是我的儿子面前。”
何聪聪不说话,往后倒退了两步,但却被安德烈推了一把,再次站到沈傅岳的桌前。
她知道这是他在鼓励自己,将一切说出,将沈傅岳脑子里被灌输的那些所谓的三年前的事实,一并推倒,何聪聪需要告诉他真相,从而得到她应得的……与沈傅岳在一起,得到她的爱情。
“那么我现在所说的所有事情,你都不会相信对吗?”何聪聪低声询问道,他抬头,仿佛能看到他眼中还充斥着的泪光。
一瞬间,有那么一股力量在拽着他,让他不敢去给她否定的答案。
“我是不会和一个你这样的女人,发生任何关系的。”沈傅岳扭过头去,冷脸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那好,谢谢你,可是我是不会放弃我的儿子。”面对他的冷酷,何聪聪索性撂下这样一句话,便拽着安德烈离开。
宁与阳回头深深的看了沈傅岳一眼,只看得到他的背影,随后,他便同表哥他们一起离开。
“这个……就是你努力想要挣脱刘氏的束缚,回国所得到的结果吗?”
上了宁与阳的车,安德烈的怒气终于到了尽头,他第一次对何聪聪发火,固执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去看坐在后排的何聪聪。
“我觉得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何聪聪也低垂着头,不敢去对上他的视线,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宁与阳也没有发动车子,空气一时间凝固成一团。
他们谁也没有勇气率先打破这股子沉默。
“算了,谁让是我陪你回来了。”安德烈开门下车,再次打开后排车门,坐到何聪聪身边,“你们不还是有句话,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他的话落在何聪聪耳朵里,她并不吃惊,反倒是惊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宁与阳。
“表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用去看宁与阳的表情,何聪聪便可以想到此时他恼怒的样子,恐怕……接下以宁与阳为代表的宁家人,会更加憎恨自己了。何聪聪这样悲观的想着,很快却又用一种感激的目光看着安德烈。
“我觉得那个代孕的故事,可能是有人告诉他的,这个人除了沈傅盛,就是刘氏了,虽然这几年他一直打压刘氏的势力,但是不排除刘氏给他编造了一个和谐的母子关系。”何聪聪冷静的分析说道。
“那如果三年前,你的确跟沈傅岳就是这种金钱关系呢?”宁与阳冷不丁的问道,她一时间反倒是有些哑口无言了。
对啊,就像现在没有人肯站出来,证明何聪聪跟沈傅岳相爱过而已,也没有人能够否定,三年前的那个故事就是假的呀。
“对不起,我的确暂时没有办法来证明谁说的话是真的。”何聪聪的后背紧贴住车子的座椅,才没有刚才那般僵硬。
她努力镇定了许久,也想不出该怎样继续跟宁与阳,亦或是安德烈交流。
“开车,先把我们两个送回家。”看出了何聪聪的窘迫,安德烈选择再次出手相助。
宁与阳不敢丢了表哥的面子,不情愿的几个动作之下,车子发动起来。
“我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