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巨响,玉绯烟早已在十米开外。 她刚才站的地方此时浓烟滚滚,一只断臂被炸飞天到空中,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等浓烟渐渐消散开,原本身负重伤的浙夏筠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断臂求生! 沿着斑驳血迹,玉绯烟来到了五米外的陡坡,陡坡之下是湍急的河流。浙夏筠定是从这里逃了! 用这种近乎自残的办法逃生,这个人对自己可是真够狠的! 此时,在忠义侯府。 玉千尺脱去上衣,背负着手指粗的荆条,跪在玉惊雷的面前。 “大伯,是侄儿管教不严,这一次侄媳妇也吃了大苦头,她日后再也不会头脑发热犯浑了!大伯,您生气可以打我,骂我,拿荆条抽我,可是您千万不能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 “侄儿父亲死得早,我已经不记得他长得什么模样了。在侄儿心里,您就是我的父亲!侄儿知道错了,求大伯看在侄儿从小没爹没娘的份儿上,原谅侄儿,别赶我出去!” 三四十岁的人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模糊成一团,玉千尺这一次是豁出去了。 见玉千尺这么晚来负荆请罪,还哭得这么伤心,玉惊雷叹了口气。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分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你媳妇招惹了不能惹的人,这次能活命就不错了!等临江王的三天日期一到,你们就搬出去吧!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再给你几个铺子,你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玉千尺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伏低做小,苦苦哀求,玉惊雷还是要赶他们出去,他低着头,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南山夫人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回响: “只要杀了玉老爷子,抹干净一切,这忠义侯府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就算星穹和老三赶回来,一切也尘埃落定……”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玉千尺终于下定决心,做出了他认为最正确的一步。 “既然大伯这么说了,侄儿只能遵从。” 玉千尺缓缓站起来,“从今往后,侄儿就不能常常在伯父面前敬孝。您今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我亲手给您做了一碗乌冬面,还请大伯成全侄儿的一片孝心!” 玉千尺将乌冬面端放在玉惊雷面前,“请大伯多保重身子!” 虽然玉千尺和陈桂花的行为的确是让人心寒,可是看到玉千尺那张和弟弟长得极为相似的面容,玉惊雷还是拿起筷子尝了几口乌冬面。 两三口面下肚,玉惊雷突然感觉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他鼻子里流出。 伸手一摸,指上全是黑血,玉惊雷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玉千尺阴毒的笑容,终于明白了一切。 “你下毒——” “这都是你逼我的,你活该!”见玉惊雷瞪自己,玉千尺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死老头,我忍你很久了!别担心,你最疼爱的孙女现在已经成了浙夏筠的剑下鬼,你们祖孙一同上路,也算有个伴!” 因为玉惊雷喜欢一个人,晚上身边也从不留人伺候,所以他的雷园里并没有下人,亲卫更是住在习武房里,所以被玉千尺钻了空子。 “畜生!你们把烟儿怎么了?” 一听到玉绯烟有难,玉惊雷摇摇晃晃地想爬起来,玉千尺却重重一脚踩在他胸口。 “玉惊雷啊玉惊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亲手养大的侄子毒杀你,手把手教养的义子虐杀你的孙女,你说,你做人是不是太失败了呢!哈哈哈——” “你们,不得好死!” 玉惊雷口吐黑血,大口喘气,“你们会遭报应的!” “要遭报应的人是你啊!既然你死得不甘心,我不如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玉千尺蹲下来,凑到玉惊雷耳边。 “芝兰根本就不是你的孙女,她是我的女儿!我真要谢谢你,把我的女儿养大。现在玉绯烟死了,用不了多久,芝兰就会成为太子妃,我就是未来的国丈!” “你亲自把这顶绿帽子给你儿子戴了十五年!玉老头,你说玉千寻九泉之下,会不会死不瞑目啊?你现在是不是遭报应了?!” 玉千尺告之的“真相”,成了玉惊雷的催命符。 “啊——”吐出一大口黑漆漆的浓血,玉惊雷昏死了过去。 “哗啦啦——”玉千尺冷笑着,把带来的烈酒泼洒在,帐子上,玉惊雷的身上,伸手打翻了烛台。 “大伯,你安息吧!忠义侯府的荣耀属于我了!” 等玉绯烟回到忠义侯府,府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雷园救火。 “侯爷还在里面!你们快点儿去救他!父亲,父亲您说句话啊——”南山夫人急促的声音在这个嘈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一听玉惊雷出事,玉绯烟一把抓住向管家。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失火?爷爷呢?爷爷在哪儿?” 听到玉绯烟的声音,南山夫人以为自己在做梦,等回头看到真人,她“啊”的一声,像见了鬼似的。 玉绯烟怎么没死? 这不可能! “姨娘似乎见到我很吃惊啊!”看出南山夫人的诧异,玉绯烟把浙夏筠的断臂丢在她面前,“我没有死,姨娘是不是很失望呢?” 血糊糊的人肉胳膊吓了南山夫人一跳。 待看清胳膊上的狼头刺青后,南山夫人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浙夏筠……死了?是谁杀了他!是玉绯烟么?她不是废物么? 南山夫人呆滞的时间,向管家已经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玉绯烟。 雷园莫名起火?玉惊雷还在里面? 自己刚离开,爷爷这里就出了这样的状况,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