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她的消息。兄长赵高熟悉秦国律法,书法极好,之前见过他写的字,阿璇艳羡不已。”

“倒也难得。你既这般盛赞他,寡人到要见识见识了。”正说着,巴清领了束发完好的蒙妍走进了房间。

嬴政让她们二人各自跪坐在案,开口道:“夫人,今日那小厮是什么来历?”

“启禀王上,说起这小厮身世也怪可怜的,”巴清叹了口气,道:“前几月,我从街口路过,只见他用一张破席拖着一具女尸,身上伤痕累累,只是跪在街上,也不言语,我便花了几个钱,命人同他一起将这具尸体埋了。下葬之时他嚎啕大哭,后来才慢慢讲话,原来那死去就是他的亲妹子。一日在院中晾晒衣服被几个路过的地痞流氓看上,便硬要买了她回去,兄妹二人死活不依,这几个流氓就将他打个半死,当着哥哥的面奸污了妹妹,这群流氓走后,妹妹便撞墙自杀了。”听到巴清如此叙述,芈璇只觉浑身发冷,双手直冒冷汗,嬴政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稳住她的心神。继续问道:“可否让这男子上来,寡人倒想见见。”巴清应了一声,便派人去叫了赵高上来。

赵高入门见到芈璇,点头一笑,笑容苍白无力,芈璇也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子高,还不赶紧下跪,拜见秦王。”巴清厉声喝道。赵高扑通跪倒在地,身体颤抖,不知如何回话。

嬴政一面执了杯觞啜饮,一面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只见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袍子,虽面上带伤,但仍难掩俊秀之气,加之眼神坚毅,却又不露锋芒,不觉心下喜欢,慢慢说道:“君女说你熟识秦律,又善工书法,可有此事?”

“小人幼时,父亲大人粗略教过一些,说不得擅长,君女盛赞小人了。”赵高颤巍巍地答道。

“《商君书》二十三篇君臣可否给寡人默来?”嬴政问道。

“喏。”赵高应声回答。巴清为其准备笔墨纸砚,不肖一会功夫,书写完毕,巴清小心翼翼的将竹简呈递给秦王。秦王览毕会心一笑。“文法工笔确是极好。寡人想让你入宫当差,你可愿意?”

“王上赏识,赵高万死不辞。”

“好,寡人会让清夫人安排你的入宫事宜,你先退下吧。”

赵高应了一声缓缓退出不在话下。

赢政另吩咐巴清安排了一辆马车送蒙妍归府。自己则带着芈璇上了王车往昌平君府驶来。入了王车,两人依席坐定,芈璇仍是默不作声,脸色苍白,神情凝重。赢政拉她坐到自己身边,没成想芈璇扑进嬴政的怀里嚎啕大哭。嬴政也不劝阻,只是摩挲轻抚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哭泣,好一会,芈璇止了哭声,仍旧哽咽,嘴里反复念道:“絮儿怎么不来找我啊?”

嬴政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阿璇勿要自责了。怪只怪她没这个福气。死者已矣,我们当为生者而活。”

及至王车驶到昌平君府,芈璇才彻底缓和了情绪,嬴政拿出一方宝蓝锦帕,柔和地拭去她眼角泪痕,理了理散乱的鬓发,见一切妥当,才先后下了王车。昌平君带着一府之人肃然接驾,仪礼作揖之后,秦王开口说道:“今日蒙妍与阿璇玩耍,阿璇不小心受了些伤,姑姑可唤太医令的医官好生与阿璇诊治一番。”

赢苏听说芈璇受伤,又见女儿着一身男装,心下大惊,但此时也不好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喏,便带着芈璇退下。

昌平君和仁嚣领着秦王移步至正厅,随案就坐之后,秦王开口说道:“今日在天下居,寡人实在开眼。”昌平君疑惑。

秦王接着说道:“秦国卫尉史竭在天下居居然公然殴打酒肆下人,秦国的官吏现今都这般无法无天了么?”

见秦王发怒,昌平君熊启连忙作揖回道:“卫尉竭今日怕是醉酒,酒后失态,纵然打了小厮,也没有闹出人命,也算不得什么大罪。”

“昌平君是说秦国的这些官都是好官了?”嬴政犀利地问道。

熊启只觉得周身一股凉意四溢:“官之好坏,自有法度考核,他若越法乱纪,自然也有律法缉之。然目前,卫尉竭行为虽是猖獗了些,但也并未有大过错,若贸然给他治罪,只怕会打草惊蛇。”

“依昌平君所说,卫尉竭的背后还有放蛇之人?”嬴政问道。

“微臣愚钝,不敢妄言。”熊启小心翼翼地答道。

“就算他有放蛇之人又如何,寡人不仅要抓了他的蛇,还要端了他的窝。既然不能打草惊蛇,那就引蛇出洞。但凡他敢出来,寡人便端了他。”嬴政道。

“王上圣明。”熊启仍是拱手作揖。一番君臣寒暄对话之后,秦王便在昌平君的目送之下驾驶王车驶进咸阳宫。见秦王走远,仁嚣开口道:“父亲大人,秦王今天亲自前来,怕不只是送小妹归来,寒暄叙旧而已。”

“哦,嚣儿有何见解,说来为父听听?”芈启饶有兴致地问道。

“如今朝堂之上文信侯,长信侯彼此对立,自长信侯崛起,文信侯之实力日渐式微;王上虽无实权,但是蒙氏,王氏以及赢氏氏族都是其鼎力支持者;王上今日前来怕是有意来试探父亲大人的立场态度。”仁嚣思路清晰,慢慢说道。

“依嚣儿看,为父当如何自处?”芈启淡淡地问道。

“依目下之势,秦王亲政已是势不可挡,有秦王处理王弟长安君成蟜叛乱的铁血手段在前,以及他今日引蛇之语在后,王上断然是要斩除两侯的势力掣肘;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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