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重担压在郭去身上,使他不得不上山,不得不把主意打在野物身上。
到过西南三省,不,应该说到过南方的人都知道,一眼望去,凡目光所及之处,基本上全是山。
山多,也就意味着野物也多,同时地域很宽广,可供野物活动的区域太大了。
所以,基本上,郭去明明知道山里野物多,但每次进山也很难见到它们。
如此以来,他也就很少能够夹到野物了,有时候他不得不想,他重生以来,能夹到那么多野物,是不是运气使然。
的确是运气!
因为自从卖了那头野猪后,他已经好久没有夹到野物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啊,这一个月里他天天进山里,经常从一座山走到另一座山,也不过见到一两次野猪的踪迹。
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他安放夹子的地儿,都换了十多次了,可依旧无功而返。
这一天,他经过一个月的观察发现,这群山峻林间,绝对还有他不知道的水源,因为他安放夹子的地儿,都是在水源边缘,可是就算有几次夹到了野物,也不过是兔子,刺猬之类的小动物。
这种小动物打打牙祭还行,想要赚钱的话,却是不可能的。
为了获得准确信息,郭去选择冒险走进那些没路的灌木丛山沟里,寻找野猪们的踪迹。
之前没有这种打算,那是因为灌木丛中毒蛇太多,而且伪装很好,说不得被咬了才发现是蛇咬的,然后一命呜呼。
而且说句实话,山里的毒蛇是真的多,有时候走着走着就听到草木摇动时发出的“嗦嗦”声,急忙站着不动,待冷静下来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立马就扔向发出声音处,然后就看到浑身花斑的毒蛇,三角蛇头高昂着,蛇信子吞吞吐吐……
为了减少被毒蛇咬伤的概率,他上街买了一双长筒胶鞋,也就是老百姓去耕作时穿的胶鞋。
一般的毒蛇是要不进胶鞋里面的,所以被蛇咬的概率又小了不少。
他之所以冒险把野物,作为他的收入来源,即以打野物为职业,那是因为实在没办法了。
十岁的他,根本没有钱,再加上是在农村,路子也就这么一个,为了丫头吃上白米饭,从而健康成长,他不得不把命别在裤腰带上。
就算想换一个安全又赚钱的职业,那也得有启动资金才行。
钱从哪里来?
就是他用自己的安全换来的。
右手拿着一根两米长的棍子,左手又拿着柴刀。棍子是拿来探路的,至于柴刀的作用,一是开路,二是用来防身。
在灌木丛里走路,必须小心,因为不仅要防着毒蛇,还得时刻留意树枝上有没有蜂窝,若是有,千万要避开,若不然估计就有死亡的危险。
一个山沟,一个山沟的找着水源,顺便用柴刀劈出一条路来,这是他这几天一直做的事情。
为了找到野猪们的水源,他把丫头交给老爷子带着,独自一人在山沟里忙碌了好几天,然后在五天后的一山沟里,终于找到了被灌木掩盖着的水源。
同时,水源处也有许多新旧不一的野猪脚迹,又细细检查了一翻,确定野猪们每天都会来此饮水后,此时他总算露出了笑脸。
他知道,又要有收获了。
回去的路上,为了方便下次再来,他又把灌木丛中的路修理了一遍,砍断了许多小树。
回到家里吃过早饭,这次他把老爷子带上了,因为铁夹子他一个人安放不了,气力不足。
丫头自然也要带上,不然她百分百会哭,说起自己这妹妹,郭去有些头疼,因为她对他和爷爷太依赖了,而且平时都不和村里的同龄人玩耍。
在家里,只要爷爷和哥哥有一人在家,她就非常放心。
然后,要么拿着一只五六厘米,别人用了不要的铅笔,在家里糊墙的报纸上写写画画。
要么,就坐在自己的小木凳上,安静的看着哥哥、爷爷干活。
要么就是坐在石台阶处,盯着地上的蚂蚁,看着蚂蚁搬家。
反正丫头平时就是显得太过于乖巧,乖巧得让郭去担心害怕,怕她没了快乐的童年。
三人翻过山脊,然后郭去带着丫头在悬崖下面等待,老爷子则背着夹子,顺着郭去用柴刀劈砍出来的路径下坡,走到山沟后,花了很多时间把铁夹子安好,然后把铁链拴在周围的大树上。
丫头是不能带去山沟的,因为郭去砍出来的毛路实在太不好走,若是背着丫头下去的话,她容易被树枝或刺划伤。
在爷爷上来后,又把丫头交给爷爷,然后他又下去看了看,顺便丢了二三十个红薯在周围地里,然后手挖泥土把红薯埋起来,再把人留下来的脚印去掉,这才放下心来。
这应该是他干的最后一票了,因为这一次若是夹到了野猪,那么那群野猪绝对会受惊,然后就会跑进深山,远离有人足迹的地方。
以后想要再来夹野猪,怎么也得等半年左右,等到大雪封山,野物在林间没了食物,那时它们才会冒险下山,去祸害庄稼。
南方和北方不一样,南方很多庄稼,比如土豆,一般在春节之前就种上了。
这在冬天缺少食物的野物眼中,就是活命的食物,再加上冬天的冻雨和雪,野物们的踪迹就很容易暴露,所以冬天是打猎最好的季节。
但如今离冬天还远,所以郭去只能靠自己每天的跋山涉水,去寻找野物们的活动踪迹。
而且那种真正远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