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静静地倾听着长公主诉说,长公主说到这,微微停顿了会,叹息了声,道:“皇兄和姐姐情投意合,怎奈妹妹对皇兄也情根深种。”见桂嬷嬷目中有所不解,长公主继续道:“有次,本宫和皇兄一起去相府,自然而然地皇兄去找了姐姐叙情,而本宫则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脸上的幸福,就在那时,本宫发现了那位妹妹对众人所表现出的乖巧,有可能皆是伪装。因为她望着皇兄和她姐姐的眼神中,不仅有着浓浓地羡慕,竟然还有着说不出地憎恨!”
“憎恨?”桂嬷嬷惊得一下子出声:“公主是说,相府次女憎恨皇上和她的姐姐?”
长公主点了点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道:“是,她眼中的憎恨,很浓烈。可奇怪的是,就在父皇指婚相府嫡女为皇兄正妃后不久,相府此女突然间身染重疾,不治身亡。嬷嬷,你说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奇怪?”桂嬷嬷点了点头,长公主眉头蹙在一起,接着道:“本宫当时就这件事与皇兄谈起过,怎奈皇兄满脑子里只想着大婚,想着和心爱的女子可以长相厮守,并不把本宫说的事,放在心上。”
“公主,难道现在的皇后有什么不妥吗?”桂嬷嬷问的话,长公主心里明了,她抬手捏了捏眉心,靠在软枕上,甚是疲惫道:“本宫说不上来,但是有一点本宫可以告诉你,那就是本宫不喜她,就像不喜那位二小姐一样,不喜她。所以,这么多年,本宫一直不去宫里走动。”
桂嬷嬷垂眸想了会,抬眼看向长公主,低声道:“那公主可知鲁王的母妃,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桂嬷嬷问出这句话,心微微提起,她怕长公主会因为这个生气,然而长公主嘴角溢出一抹苦笑,道:“墨儿的母妃,本宫觉得与皇后的身份有着莫大的关系。可要真说他的母妃是她们姐妹中的哪个,本宫现在还有些说不上来。”长公主心中或许明亮的很,可问题是她说的话,永嘉帝未必会相信。
因为永嘉帝对皇后的爱恋,不容他人对皇后身份质疑一丁半点。
但是,现如今永嘉帝与皇后之间因傻王的事,已然生出隔阂,长公主却并不知晓。
她若是清楚了永嘉帝现在对皇后的态度,或许还能帮上傻王和凌无双一把,尽快从皇后嘴中,得知鲁王母妃到底身在何方。
静,长公主话落,屋里静默一片,只有她和桂嬷嬷轻浅的呼吸声传出。
良久,长公主坐起身,从方盒中取出一封写好的信件,递给桂嬷嬷,道:“这封信是我昨个晚上写好的,等我离去后,你把它转交给鲁王妃,带她看完信后,或许可以搞清楚鲁王母妃的身份,究竟是哪个。”
“公主……”桂嬷嬷双手颤抖,接过长公主递过来的信件,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清楚,清楚长公主这是在向她交代后事。
长公主摆了摆手,淡淡道:“生老病死,乃世间再正常不过的事。希望鲁王妃看过本宫这封信后,会多对灵儿尽份心。”桂嬷嬷用袖子摸着泪,道:“鲁王妃是个好的,她一定会善待郡主。”长公主目中忧伤涌现,点了点头,接着道:“慧芯的事,本宫告知了荣国公,着他尽快给慧芯定亲,以便绝了皇后的心思……”
“咳咳咳……”长公主话说了一半,难受的手捂xiong口,似刚才在樱花林一般咳嗽个不停,桂嬷嬷忙取来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长公主,“呕……”随着这一声干呕,长公主嘴里骤时溢出一口鲜血,“公主……”桂嬷嬷急忙站起身,扶住长公主就要倒在榻上的身子,流着泪唤道。
长公主躺在桂嬷嬷怀里,艰难地扯开唇角,笑了笑。
那笑容极轻极淡:“本宫,本宫真舍不得就这么离开灵儿。可是驸马一个人在那冷冰冰的地方呆的太久,他需要本宫去陪他;呵呵!也不对,也不对……”长公主说出口的话,有些语无伦次来,她这个时候想到,是不是因为她把当年发现相府次女伪装的事,没有在众人面前戳穿,而致使老天爷惩罚她,惩罚她早早抛下自己的痴女,离开这人世。
一颗晶莹,顺着她苍白的容颜,慢慢滑落了下来。
“公主,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老奴这就给你去请大夫过来。”桂嬷嬷将长公主的身子放平,让她舒服的躺在枕上,用帕子为其把嘴角上沾染的血渍擦拭干净,就要离开,“不,嬷嬷不要去,没用的,没用的!本宫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何必再继续折腾!”长公主拽住桂嬷嬷的手,不让桂嬷嬷离开。
“好,老奴不去,老奴不去!”桂嬷嬷坐到长公主榻侧,反握住长公主的手,“公主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定累了,公主好好歇会,老奴就在这守着公主!”
长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双眼闭合,轻浅的呼吸声,随之在屋内响起。
相府中,柯丞相书房里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你们哥俩也说说你们的看法?”柯丞相双手背后,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月色,与柯子谦,柯子楠哥俩说了句。
良久,柯子谦道:“鲁王府怎会有那么多的高手在暗处潜伏,若不是因为他们,咱们的人,也不会全部伤亡殆尽!依儿子看,那凌无双的身份,绝不简单!”说着,柯子谦双拳紧握在了一起。“咱们外面不是还有人吗?把他们立马召回,保护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