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政愣了下,他摸不清温谅的用意,一时也不敢发表意见,道:“温少,你具体是指……”
温谅笑了笑,道:“是我没说清楚,你觉得何西华xing格啊为人啊,还有行事等方面如何,有什么明显的缺点没有?”
纪政这段时间跟何西华没少打交道,一来二去相处的竟然还不错,也私下里吃过几次饭,有一定的发言权。不过温谅问话,他自然要做到尽量客观,不能夹杂个人感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借这片刻工夫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怎么说呢,从我接触的层次来看,何西华不是一个yu望特别强烈的人,无论对女se还是对财富,不说随遇而安,但至少不像别人的吃相那么难看,说话做事也没什么架子,整天笑眯眯的看上去很是和善。我观察过他身边的人,似乎都挺服他的,算是有人格魅力的一个人……”
纪政的这个评价并不出乎温谅的意料之外,虽然之前跟何西华间接交锋过两次,各种机缘巧合下貌似多多少少占了点上风。但身为常务副省长的何西华,在江东省也是数得着的大人物,能在人jing遍地的官场走到这一步,自然有他过人的地方。..
在看人这一点上,温谅从不自大!
“不好se,也不好财,男人除了这两样,剩下的也无非是权和名了……”
何西华身在官场沉浮,权yu自不必提,没有积极要求进步的上进心,怎么能在四十多岁攀爬到这等的高位?至于名声,从他过了这么久还对新兴厂的烂尾有心结来看,应该在这方面是有洁癖的人!
“对,何西华好面子,也好名声。容不得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些坏话,尤其大恨说一套做一套、阳奉yin违的人。”
温谅点点头没有说话,指掌间的茶盖轻轻的拨开杯中飘起的茶叶,发出滴滴的声响。除此之外,房间内再无一点响动。纪政偷偷的看了温谅一眼,也不知道他突然问起何西华是什么用意,只是见他脸上的表情琢磨不透,便自觉的闭了嘴。
过了几分钟,温谅的笑声打破了这种让人坐立不安的气氛,道:“好了。不说何西华了,谈谈等会怎么跟我老爸提要求……”
温怀明抵达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跟四大行吃这顿饭足足吃了快三个小时,可见从古到今,想从财神爷兜里掏钱都不是容易的事。温怀明跟纪政也是老熟人了,没有寒暄客套,直接进入了主题,道:“关于两厂合作的主次,我的意见。现在还没必要考虑太多,以你们的实力,就算现在争取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温谅刚要开口,温怀明抬手制止了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路要一步步走,只有这一步走的踏实了,才有可能迈开下一步。不然范恒安的前车之鉴,我们不能不防!”
温谅所谋求的,当然不仅仅是如今这个层面上的所谓合作。这样的合作,说白了不过是代工xing质的一锤子买卖,何况青投有温怀明,他其实已经掌握了实际意义上的主导权。可他想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双方共同出资成立一个duli的子公司,人力、财务、生产和销售都能从青化厂剥离出来,这样既没有了各种冗杂繁琐、让人心力交瘁的官僚主义,也能有效利用青化厂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庞大的资源网络,取其利而弃其弊,才是温谅最终的目的。
现在温怀明在位,这些当然无忧,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要是过两年温怀明离开了青投,合作怎样进行,以何种方式持续,都是温谅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可温怀明显然顾虑极深,温谅也察觉自己cao之过急,正好服务员进来问是不是开始上菜,加了个皮蛋豆腐,笑道:“这玩意蘸着醋吃能醒醒酒,闻着你一身酒气,刚才喝了不少?”
温怀明苦笑道:“今天真该带小尚一起去……”
小尚是前年毕业的大学生,进了秘书二科,人白白净净,可酒量很吓死人。现在跟政研室的白薇谈恋爱,温怀明挺喜欢那个小姑娘,顺带的也高看小尚一眼,正准备提拔他做副科长,要不然那样的场合,就算他酒量再好,也不是一个小秘书能出席的。
纪政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以后要是见到了一定得亲热一点,温怀明向来滴水不漏,严谨自持,难得从他口中听到某个人的名字,想必关系匪浅。
许多时候,这,就是权势的魔力,也许不过某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很可能就会改变另一个人的一生!
“听说尚哥跟薇姐好了?哎,又是一朵鲜花……好好,我不说,不说了。”
温谅嬉皮笑脸的把温怀明搞的没有脾气,无奈的摇摇头,道:“让纪厂的毛病,越来越顽劣,以后还请你多担待。”
纪政眼观鼻,鼻观心,哪里敢应承这句话,暗想也只有温怀明敢说温谅顽劣,这话要传到外面,还不知让多少人想死的心都有。
上齐了酒菜,温怀明略吃了一点,恢复一下jing神,又跟纪政做了沟通,有温谅在场,许多话就能开诚布公的谈,比起走官方程序要舒畅快捷方便的多。末了,温怀明拍板道:“这样,我今天给纪厂长表个态,从明天开始,青投将全力支持青化和新兴的合作,鲁杰我会跟他打招呼,让他配合你的工作。其他方面呢,一切审批程序从简,资金优先往这边倾斜,同时调集双方的技术骨干,集中力量把pam工艺吃透,然后利用好淮河水污染治理的大势,打响重组后的第一炮,力争做到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