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怀明未来的发展,早在许久以前,温谅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大概的规划。经过这一年多的努力,可以说比预期发展的更好,从一篇文章崭露头角,再到依山抗洪名扬天下,根基之稳,声名之盛,在江东省年青一代的官员中几乎不做第二人之想。
谁都明白,只要青州国改和粮改取得一定的成效,等待温怀明的必将是青云直上的终南之路。到了那时,许复延将不足以成为背后的依仗,左敬的存在就显得尤其重要。
温谅曾对左敬有过三次示好,一是救了左雨溪,扳倒了周远庭,整死了范恒安,一举扫清了他离任青州留下的隐患;二是去年末的特大洪涝灾害,提前示警避免了水坝决堤酿成大祸,左敬更是因此扭转了内忧外患的不利局面,成功进入了常委会;第三次,则是不久前通报了罗蹊的幕后背景,让左敬不要掉以轻心,妄动干戈,以免陷入燕庄之争,无法自拔。
当然,这三次示好或是顺水推舟,或是因缘际会,并不一定都是为了左敬。但不管怎样,从结果看,左敬每一次都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这是他欠温谅的人情,
这一点,两人心知肚明!
所以今日见面,温谅刚一示意老爸想跟老领导叙叙旧,左敬立刻给与了热情的回应,不拿捏,不作势,痛快之极。
这不是一个搏杀中上位的省委领导该有的城府和矜持,究其根本,左雨溪和叶雨婷的关系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他看重的,还是温谅长久以来带给他的惊喜,以及这个十六岁的少年那不可测的未来!
聪明人说话,向来点到即止,温谅微微笑道:“父亲要是知道左伯伯这么支持他的工作,一定会感到振奋和激动!”
“哈哈哈,好。让怀明有时间的话到灵阳来传传经。这两年灵阳的经济发展慢了不少啊,眼看着要被青州给迎头赶上喽。”
温谅知道正戏来了,笑道:“左伯伯这话要是让许书记听到了,怕是会让他觉得您很不厚道啊。”
灵阳作为江东省除了省会关山外唯一的副省级城市。经济总量向来位居全省第一,偶尔会被关山超过,但十年内也不过一两次而已。青州与之相比,还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婴儿罢了,
左敬又是一阵大笑。道:“现在全国都是经济挂帅,要发展,要gdp,要税收,你超我赶,竞争激烈,灵阳也不能总躺在过去的功劳薄上坐吃山空。正像怀明文章里说的,一个城市要走出去,也要引进来,今天我可是给招商局的同志打了包票。要把本草若兰的项目留在灵阳……”
“左伯伯,按说您开了口,是我的荣幸,也是本草若兰的荣幸,只是……”
左敬并不因为温谅的迟疑而恼怒,身子略微前倾,关心的问道:“怎么,有什么困难?”
“困难倒没有,只是范博他们带着人做了详尽的调研,一致认为将公司设在关山更符合既定的长远目标……说句让您见笑的话。我一贯都是甩手掌柜,只管制定一个大略的方向,其他专业的事都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一般很少插手……”
温谅不知道这个理由左敬是否满意。但他有自己的计划,不会因为对方是谁而改变。况且为了对付左敬,他早准备了另外一剂猛药!
左敬微一沉吟,道:“其实灵阳各方面的条件,包括基建、交通、环境等等,比起关山并不落后。或者说犹有过之。你也别急着做决定,具体的条件还可以谈嘛。”
能让堂堂一个省委常委、灵阳市委书记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温谅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去考验他的耐心和容忍度,故意作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把牙一咬,道:“这样吧,本草若兰还是按照原计划落户关山。至于灵阳这边,我另有一家公司,五年内的投资额度不会低于十亿,不知左伯伯欢迎不欢迎?”
左敬错愕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哈哈笑道:“好啊,你小子狡兔三窟,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温谅自然是以退为进的法子,仿佛因为本草若兰没办法留在灵阳,心中很过意不去,所以才把更大的项目投了过来。这样既给足左敬面子,也让他生生受了份人情。
人情债向来最难还,将来要是温谅再有什么要求,难道左敬还好意思拒绝吗?
“说说看,这个公司是做什么的?”
“……这家创图科技,是我买了上宁高科的一项专利,然后从大华挖来了一个天才……”
等丰盛的午餐摆满了桌子,温谅也和左敬达成了基本的合作意向。接下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温谅更是施展浑身解数,逗得霍静好开怀不止,印象分堪称报表。吃完了饭,左敬吩咐左雨溪和叶雨婷二女陪同温谅参观下灵阳的湖光山色,温谅却之不恭,心安理得的拐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出门去了。
灵阳身为海滨城市,东高西低,南北隆起,中间塌陷,从天上看去就如同一个捏了一半的窝窝头,但这里空气湿润,温度适中,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极其适合人类居住。正值春末夏初,红黄色的五角枫开遍了大街小巷,三人漫步在美丽海滨步行道上,看着远处海岸拍打来的浪潮,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竟难得的没有一人开口说话,仿佛心有灵犀般一起静静的享受着那份缠绕在心田的柔情和平淡。
之后又去逛逛了灵阳的一些著名景点,最后在灵阳中心广场周边吃了点特色小吃,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挂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