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大家退却,黄修女停下脚步等待着走的缓慢的吴修女,微笑的询问着,“怎么了?开会看你一直都不说话”。
吴修女望着黄修女关切的双眼,道出了心语,“我觉得这个决定做的有点过了,田源攸枷她还小,她才只有9岁,她懂什么呢?转到一个新环境都会不适应,更何况换国家,她还要重新学语言,我始终觉得这个决定太苛刻”。
黄修女又笑了笑,“你应该这么想,她再继续惹事,肯定会对我们孤儿院造成影响,如果惹了很大的事,救助站就会过问,说我们管理不善,减少我们的经费,本来经费就紧张,就不能接收太多孩子,那样在外面流浪的孤儿怎么办,为了养活自己而犯罪,又会影响国家的治安与发展,上帝会怪责我们的,转国家历来只有优秀生才能转,田源攸枷不会伤心,反而会高兴呢”。
“哦,我没想到这一层”。
“呵,阿门”。
“阿门”,吴修女做完手势后便离去。
黄修女望着她的背影,自负的心语着,‘真是个傻子,修女只是份工作,还真当自己是天使不成,拨款少了,工资低了,谁乐意呀’。
吴修女也边走边想着,‘真是个优等生就不说,可是攸枷明显是被当成个包袱踢出去,即使去了另一个孤儿院,迟早也会发现这一点,一旦上报等等,会怎么彻查?一群没远见,还自以为是的家伙,自己被这个社会同化了,还大言不惭的来对我说教,自己没本事教好推到别人身上,只能显得自己无能’,吴修女大叹了口气,‘社会福利机构本该持有一颗善心,可是浑水摸鱼的耗子屎还真多呢,天主,请宽恕这些罪人吧,也宽恕我的罪,阿门’。
推开大门,吴修女再次露出了美丽的笑容,“攸枷,在干什么呢?又在看天空?天上有什么”?
攸枷也微笑的回答,“在想天的另一端是什么样子”,在想同在一片天空下,母亲是否也和她一样在望着天,是否也和她一样在思念。
吴修女抚上了攸枷的肩膀,轻声的言语,“想出去看看吗”?攸枷有些疑惑的望上了她,吴修女又道,“救助站有一个特例,优秀的学生可以互换,增加见识,以后作为国家的栋梁,你愿意出去吗”?
“我不明白”,攸枷有些警觉的说着。
吴修女含笑的蹲了下来,“过段时间,我们可爱的小攸枷就要出国了,你作为优等生,跟另一个孤儿院里的孩子交换”。
攸枷小声的语调,“为什么是我?选林上美不好吗?她样样都优秀,又勤奋,待人又温和”。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攸枷缓缓的低下了头,“因为她是院长的女儿”,也对呀,哪个做母亲的,愿意跟女儿分开呢。
吴修女抚上了攸枷的双肩,“到了那边,记得听大人的话,不要再调皮,不要再惹事,你是代表我们孤儿院出去的,明白吗”?
“恩,我会很争气的”,攸枷露出了甜蜜又可爱的笑容,吴修女有些于心不忍的站了起来,攸枷一下抱住了她,“我可以叫你妈妈吗?我一次都没有叫过”。
“我还没有结婚呢,小攸枷”,不忍推开她,吴修女只有摸上她的头。
“我的妈妈一定也像吴修女一样的温柔”。
“呵,我的乖女儿”。
“妈妈”,攸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紧靠在了吴修女的怀里。
飞机场,两地的孤儿院在此地交换着学生,攸枷像害羞的小女孩,躲在了吴修女的身后,对方的小男孩倒是很大方的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杨”。
吴修女轻轻的推着攸枷,让她站到了前面,轻按双肩以示鼓励,这时攸枷才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田源攸枷”。
“你好,攸枷”,看着双方的监护人正签署着一份份文件,杨再次开口,“你多大了?攸枷”。
“9岁”。
“我12岁,比你大三岁”,杨抿了抿嘴角再次言语,“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要分别,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有心的话就一定会”,攸枷望了望吴修女,这是吴修女安慰她的话,攸枷转移视线又看向了杨。
杨又道,“说我们是优等生,将来是国家的栋梁,这个你信吗”?
“我不知道”,攸枷老实的回答着。
“呵,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可以试着做做,看是否真的会成为栋梁之材”。
“恩”,攸枷充满无限希望的恩着。
蹲下来的吴修女按向攸枷的肩膀,再次叮嘱着她所担心的一切,对方也是同样的情景,一切就绪,监护人带着转校生,踏入了不同的候机室,攸枷和杨边走边挥着手,这一别,或许就真的再也不会见了。
新西兰。
爱心孤儿院。
攸枷战战兢兢的进入了寝室,同寝室的孩子们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这就像她以前呆的新加坡天使孤儿院一样,有些孩子很害羞,甚至是戒备,有些孩子因为呆的时间太长,成了土霸王,有些孩子因为长期缺乏安全感,内心有些变异,各种各样的孩子们充斥着整个孤儿院。
攸枷想到这些,同样戒备的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以前呆的新加坡所属亚洲,东方的孩子要多一些,现在身处太平洋上的新西兰,西方的孩子要多一些,攸枷突然有了那种身在异国他乡的感觉,本就是陌生的环境,现在又无安全感,攸枷的内心更加忐忑了起来。
门口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