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几个练武的,明证暗斗,桌子上为了悔棋你来我往,手捏剑指夹着棋子交锋,桌子底下也是砰砰砰地碰撞,谁也不服谁。
到底陈明哲年龄小,功夫差点,但胜在脑子聪明,真论棋力,吊打方捷和阿飞。
杨克学了好几年医生,也是个肯下劲的,这时候也能大概进行望闻问切,诊脉治病,这时候正在一旁给杨父杨母检查身体。
“你看,克儿现在真是像模像样了,是个医生的样子,这个沉稳劲儿,不错,”杨父拢下袖口,笑着对老妻说。
杨母含笑点头。
杨克腼腆地笑笑,“二老身体健康,无甚妨碍。平时多休息,不要过于忧虑焦思。刚好我带来了几剂养神的汤剂制成的药丸。”
可能觉得说这些不太合适,杨克补充到,“我还加了蜂蜜和饴糖,是甜的……”
杨父杨母看杨克的窘样,不由得大笑,“没事没事,哈哈哈。”
方捷一看这边完事,急忙场外求救,“杨叔杨叔,快来指点迷津了,我又要输了,输给阿飞也就算了,就是个长了个猴子脑袋的木头人,一天到晚板着脸,也不知道到底谁欠了他好多钱没还,也不想想我们都半个月没见了,都不知道让让我。”
“还有明哲,我竟然还要输给一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方捷义愤填膺,表情十分到位,仿佛被人欺压了一样。
对此,陈明哲和阿飞皆以门板脸回应:此路不通,不用卖惨,不用求情。
赌,赌不过,说,说不过,打,单单阿飞已经能吊打他了,方捷对此无可奈何,谁让他资质好呢,总有比天才还要天才的人物。
杨父及时就位,拯救方捷的战役重新打响。
杨母在缝缝补补。
苏明拉着杨克去枣树下说话,两人年龄相近,也算有些“共同话题”,交流些琐碎事情其实主要还是杨老夫妻的身体。
与其说是苏明问,倒不如说是陈明哲借苏明之口询问。
这么一院子人聚在一起,也是缘分,牵引的主体就是杨平安。但在院子里,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
聚时越是欢乐,离开后越是孤单,对于杨父杨母即是如此。
距离杨平安第一次昏迷,已经将近六年了,最初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杨迅杨烨,还有吴老夫妇。
吴老夫妇辞了之后,被送去老家安享晚年,杨迅杨烨不必说,也被叮嘱过该怎么圆话,在三年后,一起参军,其中原因,也可想一二。
如此,待杨平安随酒道人过了相成,方捷和阿飞进京都时除了介绍信之外,还有杨平安的请托,每个月去看望自己父母一次。
杨克和陈明哲二人收到的信也是如此,讲了大概事情,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一盖略过,只是杨平安没想到,杨克和陈明哲本身就一直常来看望二老,信件只是提供了一个确切的日子让所有人碰到了一起。
而方捷和阿飞特殊点,酒道人给的介绍信是发给广成的,结果广成接了信,读过之后连人都没见,直接丢去陪都,阿飞入真武观,方捷入天星观。
至于两人的意愿,小娃娃而已,谁会在意。
于是两个新进扫撒童子正式进入学习实习阶段,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每天做不完的工作,扫不完的地,擦不完的神像和廊柱以及犄角旮旯,时不时还要被人不停地追问,“小道长,你是怎么进的道观,有门路么?”
唉,讲起来真是满脸都是泪。
方捷:“我又去问了,他们说我水平还太差,达不到要求。传功师傅说了,什么时候我能胜他个一招半式的,就允许我参加城卫军的考核,不然还是不要去丢他的脸。哼,我本来就该是去城卫军锻炼的……最不济去长春观也行啊。”
阿飞:“这话你说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先不说如果被道观法师们听到会不会罚你一晚上值更,就最后一条,长春观的道长们,平均修为可比城卫军还要高,所以就不要想太多了,会被戒律长老抽鞭子的。”
方捷:“阿飞,你变了,都开始拆台了。你忘了我们一路南下进京都是,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培养出来的深厚的袍泽之情么?我可是曾把最后半块饼子都留给你的。”
阿飞:“那是你想多吃一块烤野鸡肉。”
以上即是重复了好多次的对话,看来某段两人不愿提起的经历确实培养出来不少默契,把对话重复说个几遍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吵吵闹闹的就到了中午,杨母动手,煮了一大锅的面条,吃的几人肚儿溜圆,齐齐坐在枣树底下消食。
过了中午,气温又降下来,且起了风,风吹树梢,树叶轻轻摆动。树枝上挂满了青涩的枣子,还没到成熟的时候。
“等下次来,应该就能打着吃了吧。”
“唔,可能吧。”
杨父忽然想起来,就问杨克,“你之前说孙老爷子给你求了个道宫弟子的名额,现在怎么样了?”
杨克犹豫一下,说道,“成是成了,只是我不太适合修行,年龄也大了,这时候练武之类,也不合适了。”
“成了就好,适合不适合的,另外再说。平安来信时说过,只要肯下工夫,资质并不能决定一切。”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之前都还是尽力避免谈及,却被杨父自己提出来。
眼见场面就要变得尴尬,陈明哲赶紧缓和气氛,“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