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面对两个人的攻击,沈毕之不敢托大,还是从英英背上拿过了剑匣。
老山檀的剑匣密封地包在牛皮里,剥开牛皮便能闻到一股子张扬的檀香。
剑匣上雕刻着大片大片的芍药花,层层叠叠,让人看着眼花。
剑匣上有精致的锁扣,上面有九个大写的数字,而打开的密码却足有六位,只要按错了一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出自素有“巧夺天工”美誉的关世家杨家。
剑匣是母亲亲雕刻,至于芍药花,据说是师祖最喜欢的花;而这剑,是母亲在师祖下落不明之后找最好的铸剑大师仿的,仿的是师祖的阳冥剑。
沈毕之打开剑匣,拿出了那把被母亲命名为“幽”的剑。
剑鞘呈黑色,上面雕刻着看不懂的红色符;剑柄灿银,云纹盘旋而上,条理细致分明。
长剑入,通体寒凉。拔剑出鞘,锋芒毕露。
剑身同样是银色,不过上面有一只九颗头颅的妖兽,是传说的九婴。
若不是这把剑是大师所造,锋利无比,沈毕之使的还算顺,她绝对不会拿出来,因为她无法理解当初给图纸的母亲为什么会弄这么多毫无意义的东西在这剑上。
这把剑,沈毕之五岁习武之后便一直跟着她。她原本以为进京之后不会再有会用到,可是现在看来,果然世事难料。
沈毕之把剑鞘小心放回剑匣,然后郑重放回英英背上。
“来吧,早打完早吃饭!”提剑当胸,另一只还掌心向上伸出食指勾了勾。
饿吗?沈毕之根本不饿!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拼命也要活下去的借口。
钟岳山和塔塔朵尔几乎是一起扑过来的。两个人,两个方向,柄刀。
而沈毕之,却只有一个人,一把剑。
钟岳山不是什么刀客,没有那些个乱八糟的花架子。他的刀法大开大合,纵横之间靠的就是一股子不讲道理的蛮横,让你根本猜不透他的下一招是什么。
塔塔朵尔身轻如燕,又因百越多是山林,她自幼就在山林之间长大,故而极为灵活,脚下的速度极快。她的刀也快,两把刀一同舞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把,带着诸多残影,让人根本看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习武的人都喜欢武功高的对,表演切磋也好,以命相搏也罢,谁都希望对足够强大,沈毕之也不例外。
两个人同时攻过来的时候,沈毕之的大脑突然放空,忧国忧民消失了,害怕恐惧也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拼尽一切也要赢的信念。
都说,习武不是为了争强斗狠。可是,江湖上,每天有那么多切磋要比,有那么多擂台要打,有那么仇怨要寻,有那么多正邪要分……到最后,还不都是赢的那个比较好看?输的人,要么狼狈退场,要么已经倒下,总是没有什么太好的下场。
钟岳山刀法稳重,一刀叠着一刀,喜欢压着人打。
塔塔朵尔刀法灵活,一刀即退,换个地方再来一刀,再退,如此循环往复。
个人打了起来,方人马也斗的不可开交,就连霍刚带领的锦衣卫和姜斯带领的暗卫也加入了进来。
“当,当,当……”金铁交接之声不绝于耳。个人已经这样缠斗了数十招,虽然各有损伤,胜负却依旧难分。
沈毕之的剑和钟岳山的刀正缠在一起,两个人都想通过大力将对方震开,但是很显然,都未成功。
胶着之下,已经开始有火星不断从交接处冒出来。
沈毕之的剑出自名家之,用的都是上等材料。一般,这种情况下,对方的武器早就断了。
可是现在,钟岳山的砍柴刀却没有一丝裂痕,反而能同沈毕之拼个势均力敌。
其实,钟岳山的刀虽然看似普通,却也不是真正普通的砍柴刀。
他当山匪的时候,在山上找到过一个洞窟,里面有这把刀,有刀法和内功心法,还有许多的金银财宝。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靠拦路打劫发的家,却没有人知道他根本不差那个钱,这也是他这几年能够带着兄弟们金盆洗却吃穿不愁的原因。
其实,这种胶着的情况,只要两个人撒重来就是了。可两个人就像是较劲一般,谁也不愿意率先离开。
就在这时,塔塔朵尔绕到了沈毕之身后。
沈毕之听见她的脚步声,尽管很微弱,但确实听到了。她想要回身去挡,可是眼下,钟岳山突然发力,意在为塔塔朵尔争取时间,沈毕之根本不可能回身去防。
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沈毕之右的长剑依旧和钟岳山的刀对峙着,左却突然翻转向着身后拍出了一掌。
塔塔朵尔身材娇小,沈毕之从腰侧拍出的这一掌,本就因角度问题拍的是斜下方,却正好打在了她的肚子上。
这一掌融入了内力,刚打到身上的时候,塔塔朵尔只觉得自己的肚子被大力击。那是想要碾压一切的力量,让她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弯腰吸气。等她好不容易站稳身形,又觉得肚子里一会有火在燃烧,一会又有冰在凝结,冷热交替,苦不堪言。
可是,塔塔朵尔并没有因为这样就退缩,弯刀抡起,直奔沈毕之后背。
沈毕之如同背后长了眼睛,左衣袖之银丝飞出,缠住了那把弯刀。
可是,塔塔朵尔有两把刀,一把被缠住,她又抡起另一把,直接砍在了沈毕之的后背上。
弯刀的前段又尖锐又锋利,几乎从右侧肩膀划到了左侧腰部。
突如其来的剧痛,几乎让沈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