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粉粉嫩嫩的小婴儿,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洛姐姐,我会尽一切力量帮你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小凌皇,也会不惜一切的。”
“颜儿,姐姐和皇儿不用你操心,”洛檀雅看着花倾颜,认真的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不用姐姐说,你在炎国皇宫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花倾颜俏脸微微一红,小心翼翼的把怀里已经熟睡的小凌皇放到摇篮里,看着洛檀雅,道:“姐姐,我这么尴尬的身份,谁敢要啊。”
“我洛檀雅的妹妹,谁敢不要!”
洛檀雅自信满满的说道,明眸幽深,深不可测,一抹凌厉的光芒一身而过,那一瞬间,就好似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
“洛姐姐,你这是为难人嘛,”花倾颜的脸上难得浮现别扭的神态,喃喃说道:“况且,终身大事怎么能草率定夺,随意找一个男子将就,如果说别家的小姐可以的话,那我花倾颜也绝对不可以。”
坚决,果断,不容任何质疑。
“这才是我洛檀雅的妹妹!”看着一脸决绝的花倾颜,洛檀雅欣慰一笑,足能让百花失华,灼灼生辉。
“颜儿,”洛檀雅亲切的拉过花倾颜的一双凝夷,柔柔说道:“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还想着墨相?”明明是问句,洛檀雅说出来的话却是再肯定不过了。
一听墨熙宸的名字,再想想白日里,那个翩然若仙的白色身影,花倾颜俏脸上不自觉的爬上几朵红霞,淡淡嫣红,给本就闭月羞花的脸上,恰似那一低头的温柔,如水莲花般不胜微风的娇羞。
就连洛檀雅这等美人,看着花倾颜这娇羞的样子,也不由得一呆。
“洛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和墨相早就不可能了。”花倾颜故意沉下一张俏脸,淡淡的说道,是啊,自己现在这处境?要她如何放得下去和墨相成亲呢,这不是害了墨相。好歹也是婚约一场,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婚约一场算不上百日恩情,但也不能去害人家吧。
花二小姐虽自认为不是什么大好人,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你是怕连累人家墨相吧。”洛檀雅一语中地,根本不给花倾颜反驳的机会,“颜儿,墨相要是真的想娶你,是不会在乎你现在什么身份的。”
“那总不能我上丞相府去,自己给自己提亲吧。”花倾颜眉头一皱,为难的说道。
“呀,原来我家颜儿这么心急呢,连提亲都想自己去了。”看着花倾颜忧郁的小模样,洛檀雅不由得轻笑,还说不想嫁给墨相呢,连提亲的事情都想好。
洛檀雅看着一脸纠结的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女大不中留啊。
“洛姐姐,我和说认真的呢。成亲这回事还是缓一缓吧,就我现在这尴尬的身份,嫁给谁不连累谁。”耷拉着脑袋,刚刚还兴致盎然的花倾颜,这会儿就成了霜打的茄子,全没精神了。花倾颜从来没说过自己善良,甚至她在苍城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恶名昭彰了,是一个到处闯祸的麻烦,人见人烦。
但花二小姐的骨子里,就似晨间清荷一般,简单,干净,不染纤尘。
带着晨间最美好的清露,迎来无数个明媚的朝霞……
“颜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洛檀雅无奈的摇了摇头,浅浅叹气,吐气如兰,“你现在还年轻时不假,但过几年呢?女子就要为自己谋求最好的归宿,那才是最成功的女子。”
“随缘吧——”花倾颜沉默半晌,终于说出了三个字,“我花倾颜不想害任何人,天命偏偏说我是祸水,我不是个信命的人,但我现在的处境,实在尴尬,呆在苍国不是,住在炎国处处早嫌弃,我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认为最对的每一步……”
“自古红颜多祸水,哎,天下人都知道美人有罪,但谁又知道美人心中的苦楚呢。”洛檀雅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这个世界的无力,对自己命运的不服,对渺茫前途的无措,一切的一切,都藏在了一句话中——
自古红颜多祸水,红颜,就必须得是祸水吗?
难道把脸遮起来不见人,就能免除这个世界上所有黑暗的事情吗?为什么那些男人争名斗利,留下恶名昭彰,就要都怪在女子身上?
天下的女子都一样,就想平安幸福的生活,难道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吗?说什么妖妃祸水,没有男人的无上宠爱,她有成为妖妃的机会吗?这一切还不是男子给的,如果男子真是圣明贤主的话,也不会现在光芒璀璨的水晶宫了吧。
甚至因为那个皇帝看上了自己,一夜间,就要她家血流成河……
她只是长得好看点儿,有错吗?
容颜天生,父母恩赐,也许,花倾颜比她幸运,生得一张绝世容颜,被精明的父母用面具遮住了。虽然没有逃离了慕青的魔抓,但也没被慕青灭门,没被慕青糟蹋,这就是花倾颜比洛檀雅幸运的地方吧。
但花倾颜不甘命运束缚,毛遂自荐去了炎国,疑心重的薛渡,压根没瞧上一个丑女,明明是送给他的女人,他却自作聪明,把花倾颜封为了公主。惊世容颜现,薛渡那时候的嘴脸应该很精彩吧。
在苍国没受过的苦,花倾颜在炎国都受了。
“便是祸水又如何?”谁知花倾颜竟然敛眉轻笑,风华绝艳,拍了拍洛檀雅的肩膀,似安慰,似关心,似淡然。
“我们过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