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皇果然是老了,记性差了也可以理解,本相就提醒渡皇一下,”墨熙宸看着城下的薛渡,刀刻般的绯色薄唇微微一勾,荡开一抹绝美的弧度,“渡皇你要灼华一介弱女子去参加比武真的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问题,在出,就变成了肯定句,一双灿若星辰般的凤眼轻轻淡淡的看着薛渡,不经意间,就有杀气流转,锋芒毕露,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薛渡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薛渡被墨熙宸看得一个激灵,但薛渡是何许人也,几十年的宫廷与朝堂间的谋略沉浮,早就练就了薛渡一身成熟、内敛、冷静的性子,就是巍峨的泰山在薛渡眼前倒塌,也不会丝毫影响薛渡的情绪。
“朕自认为还是个识人之人,灼华公主武功高强,朕是唯才是用,这也是灼华自己同意的,是不是啊,朕的灼华公主?”
薛渡看向坐在墨熙宸身后的花倾颜,一挑眉,明明听着义正言辞的话语中,却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毒,是威胁,是淡然,是志在必得。
花倾颜樱唇紧紧抿着,看着城下的薛渡,直恨得想亲手把薛渡摧毁,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不自觉中,放在腿上的双拳紧握,指甲想在细滑白皙的手掌中,在拳头的缝隙中,隐隐可见粉拳中的层层红印。
一双带着舒适清凉的大手把倾颜一双小小的拳头包在掌中,不理会四周无数双震惊的眼神,和城下放肆不羁的污言秽语,墨熙宸的大手把倾颜紧握的小手,耐心的,小心翼翼的,把紧紧攥着的小手扶开,泼墨般的长眉紧紧蹙起,看着被指甲弄得隐隐破裂开的带着丝丝血迹的手掌,心疼,懊恼,担心。
“以后不许伤着自己了。”从衣袖中拿出手帕,墨熙宸耐心帮倾颜的双手挨个包扎好,面色疼惜,沉声教训。
“知道了。”
低着头,倾颜现在能做的只有点头,面前这个男人,对她就像看待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手里拿着怕摔了,口里含着怕化了,无微不至的暖暖关切。
这还是冷情冷心的墨相吗?!
墨熙宸如此,看得墨熙宸身后的诸臣瞪大了眼睛,有的人只恨不得一头撞在城墙,好让清醒的知道,眼前的一幕,到底是不是真的。
“皇兄,你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好吧。”正在薛渡瞪得不耐烦了,想开口询问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薛恒突然开口了。
“恒弟,你是不是站错了地方了。”
其实薛渡早就看到了薛恒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搭理薛恒而已,现在薛恒这么一说,薛渡本就阴沉的面色一沉再沉,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当时为什么会放薛恒夫妻远走高飞。
“臣弟的大脑一直很清醒,从来不会选择错的,倒是皇兄有没有选错落脚地,臣弟可不敢妄加揣测。”薛恒话中有话,对薛渡的大怒,却至始至终没放在心上,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
“想来弟妹已经仙逝了吧。”
薛渡眼中含怒,面对自己如今的唯一的亲兄弟,他不能再天下人面前,说自己残害手足,只能用其他事情来激薛恒。
“让皇兄失望了,家夫人还好。”薛恒的面上仍是一派淡然的样子,薄唇轻启,悠然说道。
“那恭喜恒弟了。”
“臣弟谢过皇兄关心。”
薛渡和薛恒的对话,面上是兄友弟恭,言语是时冷时热,阴晴不定,令人不寒而栗。
“既然恒王和王妃都已经平安无事了,现在三国对阵,恒王是不是应该好好选择一下自己的立场,那元银骑可不能少了恒王这个主人了。”薛渡再也装不下去了,看向城楼上只身独影的蓝衣男子,不由得大怒。
与其让薛恒在自己面前卖弄,还不如借机除了薛恒来得痛快,毕竟他才是炎国的皇帝,而不是薛恒,现在三国对阵,就是他除去薛恒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最好机会,为何不用呢!
“薛渡,你最好别在执迷不悟了,念你是本王现今唯一的兄长的面子上,本王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率兵投降,老实滚回炎国过你自己的日子,要么你就别怪薛恒不念兄弟情分,把你恶行公布天下。”薛恒微微一蹙眉,转瞬即逝,声音变得凌厉起来,无字不锋利,无句不威严,言语间,一股王者自天而成。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
“哈哈哈哈,”薛渡听了薛恒的话,不怒反笑,笑得狂妄,笑得唯我独尊:“薛恒,你还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战神王’吗?八年前,你谋朝篡位,你那点不值一提的功绩早就被你亲手抹杀,薛恒,你现在只是个名义上的王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对朕提条件。”
“是啊,本王只是名义上的王爷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向渡皇提条件。”薛恒不屑撇嘴,淡淡的承认着薛渡说的话,正当薛渡准备再次讥讽薛恒的时候,薛恒有开口了:“这么说,渡皇要如何处置本王了?”
“薛恒,你谋反多次,朕这次绝不会念及骨肉亲情放你这次,生擒恒王者,官升sān_jí,赏黄金万两。”薛渡举剑大吼道。
龙渊出鞘,斗转星移,薛恒凌空越到城墙上,凌空挽了一个剑花,浑厚有力,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炎国的将士们,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七星龙渊剑代表的是什么,谋朝篡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别人不知道,毛将军,李将军,曲将军,你们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薛恒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