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十年前的心愿呢。”花倾颜忍不住提醒道。
“那为何十年前烨儿没当上太子,有些事情,应该尊重孩子们的意见。”墨熙宸有些无奈的声音道,烨儿这么多年跟他吃这么多苦,他想让烨儿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这也算对得起烨儿了。
花倾颜沉默一会儿,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哎,我这一身包袱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解脱,阳儿还小,雪儿是个女孩儿,我不想让雪儿想我这样受累,我们家啊,年轻力壮的也就只有烨儿……”
凄凄惨惨戚戚,花倾颜强抹了把眼角,压根儿没有半滴眼泪,继续叙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泄气似的在墨熙宸胸口锤了两拳,继续抹干泪,“你说你,当年就说一句话,把万里江山给了我,你就走了,那个薛恒和楚绝更气人,联合起来来欺负我这个女人家,学着你,把万里山河都给了我,我足足担了是十年,十年啊,宸,我真的累了,我不想……”
明明说着心酸的血泪史,可是天煞的应景的眼睛就是不出来,倾颜明明就是在撒娇,就是听不出撒娇的气势来,字字句句不怒自威,抱怨的语气被无形的贵气萦绕,十年来的习惯使然,花倾颜已然找不到当年那个会撒娇的自己了。
到了最后,花倾颜只得摇着墨熙宸身子干嚎,希望得到那位的一点点同情。
奈何,墨熙宸这个淡定主儿,没了部分记忆,反而越加沉稳了,任花倾颜抱怨了半天,墨大丞相愣是没有半分动摇的念头,就是任由着花倾颜摇晃着自己。
“呼呼,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啊。”花倾颜喘着粗气趴在墨熙宸胸口上,无力的问。
墨熙宸闭上眼睛,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终于鼓起勇气,再次睁开眼睛,看向怀中终于消停下来的女人,气息有点儿不稳,十年来的清心寡欲,让他对女子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颜儿,为夫的腿虽然残了,但为夫还是个正常男人,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一句话说完,墨熙宸的脸全红了,虽然他想起了一些和花倾颜在一起时的片段景象,但他还没有适应有个小妻子总是在身边晃悠的生活。
花倾颜这才发觉墨熙宸身子上的不对劲儿,尤其是那鼓起来的小帐篷,花倾颜抱歉的揉了揉,笑得越发妖媚起来,“我家烨儿那么善良,肯定不会看着自家听着一个大肚子还在处理朝政吧。”
“颜颜儿,这大白天的,你别乱来——”
墨熙宸的脸更红了,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想想昨晚这女人的可怕,墨熙宸就是一阵后怕,身子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奈何花倾颜抱得越发的紧了。
花倾颜无辜的眨眨眸,媚眼如丝,风华绝艳,一手挑起墨熙宸下巴,“宸,你的身体比你诚实,我们老夫老妻的,你还害羞什么,宸,我美吗?”
哗啦。
“什么人?”突然一声瓷瓶碎地的声音清脆响起,刚刚的花倾颜这才发现外人进了寝宫。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重重纱幔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娘亲,阳儿错了。”
“下次进来记得通报。”倾颜被扫了兴致,冷声说道。
“儿臣知错了。”小纤阳连忙跪倒在原地,生怕娘亲大人一个不高兴,就不让他和爹爹一起玩耍了。
“颜儿,你这么凶,吓到孩子怎么办。”墨熙宸清泉般温润的声音传来,让小纤阳悬在空中的一颗小心脏终于回归了原位,还是爹爹好。
花倾颜白了墨熙宸一眼,“就你是好人!”
“阳儿大清早来这里为何?”墨熙宸无视花倾颜的白眼,问道。
“阳儿,阳儿想爹爹和娘亲带着阳儿去城里玩玩儿,别人家的爹娘都都是这样的,娘亲从来没带阳儿出道,娘亲的冷漠,好可怕,好可怕,他不敢去接近,他总是在重重帷帐后,看着娘亲孤单威严的身影,记得五岁的时候,他不懂娘亲为什么不带他出去玩,哪怕实在宫里玩儿也是好的,不过他的娘亲从来,那一次鼓起勇气去问,还被娘亲下令打了板子,他半个月才下得了地,自那之后,纤阳就再也不敢去质问娘亲为什么不和他玩儿了,自己快乐时,忧桑时,烦恼时,都是姐姐和祖母陪着他,自纤阳懂事以来,印象中,娘亲就离他好远好远……
唯一和娘亲亲近的时候,就是八岁时,纤阳发了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看到娘亲守在他的床边,为他吃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还听到娘亲希望好快点儿好起来之类的话,等他清醒过来之后,还哪里有娘亲的影子,后来在他的一再逼问下,他宫里的老嬷嬷终于道出了实情,那时,娘亲真的是在照顾他的,娘亲还是有那么点儿喜欢他的。
“算了,下去好好收拾一下吧。”空灵慵懒的声音传来,小纤阳一愣,不知娘亲这是何意,直愣愣看着重重纱幔后那抹纤细的身影。
“叫上你哥哥姐姐,难道你不想出宫了?”慵懒随意的声音再次来,小纤阳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了,答应一声便欢呼着跑了出去。
“颜儿,你是不是对阳儿太严厉了,瞧把阳儿吓得。”看着消失在重重纱幔后的小小身影,墨熙宸泼墨般的浓眉一凝,带着忧虑看着花倾颜。
花倾颜狠狠剜了墨熙宸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坐在床边穿上鞋子,道:“来人啊,朕要起床。”
随即,成群结队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宫女们帮花倾颜梳妆打扮,太监们服侍墨熙宸梳洗,一个个的嘴角上带着难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