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白面书生递来的三枚钱子,曾暮云目光如炬,竟在上面现一丝玄妙的气息,不由的叹道,
“果然是命修之人,这三枚钱子已沾染了命的气息。”又递回去,“你且保管好,这既成了你的命器,便要依命而修。”
握着三枚钱子,白面书生一时又是惊,又是喜,惊的是眼前的前辈知道命修一途,喜的是自己有了命器,命器是命修之人的见证,也可说,是沾染了命修之人的气,此后,更是修行得道的关键器物,自己竟不知觉的修成了命器……
连忙躬身一拜,“多谢前辈相告,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曾暮云眼角一瞥,目光微斜,淡淡的道,“何事?”
白面书生躬身一弯,“还请前辈收我为徒。”
曾暮云脸上一时有些复杂,望着远处,幽幽的道来,“命修一途随缘而行,你既与命有缘便自有去路,更何况老夫乃区区一介武修,恐怕教不得予你。”
白面书生脸上一时带着失落,本以为寻到命修之路,却不成前辈是武修,叹息了一声,“哎,多谢前辈告知命修一事。”
曾暮云神色有些复杂,能成万卷诗书里明悟了一个命字,不是天资聪慧之人也是有大毅力,大恒心之人,叹了口气,“你也不必沮丧,老夫虽帮不了你,却也可为你指明道路。”
“前辈请说。”白面书生一下面容促喜,连忙拱手一拜。
“天地万物皆有命,你既能从万卷诗书中明悟命字,便可读尽天下书,更可寻机缘,踏入天水北道,观那《周易学》。”
白面书生一时脸色跌宕起伏,从喜悦到坚毅再到迷茫,最后神情凛然,抱拳道,“敢问前辈,天水北道在何处?”
曾暮云眼神深墜,目光然,一字一句的道,
“大河之水天上来,北冥有道终成路!”
白面书生神情不解,张了张嘴想开口询问,却只听到,“天水北道,有缘自会寻到。”
细想了一下,白面书生连叹三声,也明白曾暮云话外之音。
听得两人说着命修的事,无风心里一阵痒难受,毕竟这是除了他的算命师傅之外,第二个命修之人,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插不上话。
此刻两人谈话完毕,急声开口道,“不知这位兄台姓甚名谁?”
白面书生委婉一笑,抱拳道,“在下贾怀才。”
“小弟无风,”无风嬉笑着脸皮,双手抱拳,有样学样,“小弟有一事好奇,可否告知。”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说。”
曾暮云眉眼跳了一下,斜眼看着无风,心道这小子怎么一下这么热情了。
只听到无风欢声嘻语,“就是那啥,你那占卜能不能让小弟见识见识一下。”心里却想起清风道人的掐指一算,嘿嘿的笑了几声。
“这……”白面书生哑然一笑,摇了摇头,“不知小兄弟想占卜何事?”
无风眼珠滴溜溜一转,不知想到啥,脸上挂着坏笑,豪气冲天的道,“娶妻生子,高中状元,儿孙满堂,乃人生三大喜事,小弟也不为难兄台,就帮小弟算一下这姻缘一事……”
白面书生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无风,实在看不透这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才刚出头就想到娶妻生子一事,手上却是不急不缓的握着三枚钱子(铜钱)摇晃起来,闭着眼睛,一股玄妙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曾暮云,无风,曾青婉三人在一旁都能感受到那种气息。
那种气息玄之又玄,像万卷书屋尘封已久的灰尘,又像万物周而复始的生与死,时而像天地自然般的空气清新,时而像对天地敬仰的那份虔诚之气。
总之,三人一时间是神色悚然,特别是无风,张大着嘴,眼珠一副快要掉出来之样,而曾暮云也是神色骇然,似看到不可思议之事,曾青婉则目光平淡,眼神里时而惊讶,时而淡然……
白面书生举着手在空中摇晃,一股玄妙的气息在曾暮云眼里涌入手中,而无风和曾青婉像是没看到一般。
摊开手掌,三枚古钱竟成指缝滑落在地,这一下让三人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特别是无风,连忙开口道,“兄台,这是占卜到了何事?竟吓得连手都握不住!难道是一桩天地姻缘?”说着,眼睛慢慢的瞄向一旁的曾青婉。
白面书生有些汗颜,他心里也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三枚钱子怎么从指缝滑落呢?这是他今日第三次占卜出现如此奇怪之事,莫非今日不宜?看了无风一眼,心头忽然恍惚明白了一些事……
再次捡起地上的三枚钱子,神情肃静的望着无风,脚踏三星,身子一定,三枚钱子抛在空中,闭上眼睛,双手竟结着手印,嘴里喃喃道。
“天地阴阳,五行相生。大衍五十,四十有九,分而为二,挂一象三,归奇于仂。”
右手一张,三枚钱子稳落手心,左手一合,眼睛缓慢的睁开来。
曾暮云看到这一幕脸上再也沉不住心神,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修行多年,命修之人曾暮云也曾听过,凡命修之人修行之道都会与天地相关,而眼前此人竟也明悟到天与地两字,起手之势,左手天,右手合,一张一合不正代表着天地相和,其手心三枚钱子不正代表着人,事,物,从万卷诗书中自学到此地步,称之为天纵奇才也不为过……
三人顺着白面书生手心望去,只见白面书生满头大汗,那握着三枚钱子的手微微抖,其手心竟缓缓溢出鲜血,两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