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一间小木屋内,一张熟睡的容颜静悄悄的躺在木床上,门口有人仰望着星空,茫然又仿惶,漆黑的瞳仁融入黑夜里,似能看到一个人的心……
身边的刘备坐了许久,默不作声,他能感受到那种无声的悲伤,哪怕不曾开口,也明白今日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星空,好美。”这是许风从江湖镇回来的第一句话。
“嗯,好美。”刘备对着星空答道。
“有酒嘛?”
摸不着头脑的话题令刘备愣了一下,转身回到屋内,提了两坛酒出来。
许风拿着一坛,也不说话,闷头大喝,酒水洒落,浸湿了衣襟,哽咽的喉咙咕噜咕噜作响,放下酒坛,直呼一声“痛快”。
刘备也粗鲁的喝了一口,擦拭着嘴角,眯起眼睛,笑道,“好酒。”
举起酒坛,相互一碰,“来,再喝。”一仰而尽,红了脸颊,赤了耳。
夜风轻拂,酒气飘香,在这朦胧的月色下,喝的尽兴,伶仃大醉。
幸许是累了,也许是倦了,许风躺在地上,敬着星空,从头上倾倒而下,一声碎响,酒坛掉落在地,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睛,嘟囔着嘴,上扬起了嘴角……
倚在门口,刘备大口大口灌醉着自己,也许是喝醉了,起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蛙声蝉鸣,屋内灯火通明,摇曳着黑夜,星空也渐渐沉睡在漆黑的夜幕被子里,只留下那弯月探出头来,是在凝望着地上的人儿嘛?
谁的梦不是温柔乡?谁的情不曾轻言细语?梦乡中那模糊不清的身影,是谁在呼唤?
“蓉儿!蓉儿!是你吗?”
“你不要走好吗?夫君再也不会生你气了。”
“你不是答应陪在夫君身边吗的”
“蓉儿……”
梦呓让许风从梦中惊醒过来,酒醒了大半,仰坐的身体,惊呼一声“不要走。”
周围散的酒气,伴随着地上的狼藉,让许风这才知道,只是一个梦。
爬起来,跌跌跄跄的来到床前,深情的凝望那张熟睡的脸庞,指尖滑过她的眼角。
“遇见我时,你的眼泪比以往多了不少。”
“遇见我后,你的眼泪也不曾许减少。”
“你说,你不后悔遇见我,只愿成我命中人,可我是那个唯一让你留下伤心泪的人?”
“如若不曾流泪,如若不曾历经痛彻心扉,那么,我还不足以体会。
我是怎样走进了你的世界,或许是个偶然,或许是个错误。”
字言字语蔓延着一种情悸,那是一种感,也许只有失去了,才会明白过有多后悔。
模糊的视线为什么没有眼泪,是她为我流尽了这一生的泪水嘛?
俯下身,亲吻着额头,唇间的冰凉也抵不过唇上的温存,闭上眼,遇见她的一切在脑海回放,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离开的刹那,才明白,遇见她时日,太短暂!
抬起身的瞬间,床头上的竹竿引起了许风的注意,令他双目光,就像是夜里的星空闪烁一般。
抓起竹竿,脸上一片惊喜,连忙盘膝而坐,运行气脉,一阵天旋地转,进了须弥空间内。
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现身的刹那间,嘴角急忙呼唤道,
“师傅,师傅,你在哪?”
“徒儿有要事相求?”
一团气体慢悠悠的显现出清水道人的身子,悠闲地道,
“是明白了吗?”
却在瞧见许风的那刻,双目露着不可思议与震惊。
“这……这……这怎么回事?”
许风看了看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道,“师傅,怎么了?”
“是谁把你身上的封印给解开了?”清水道人拉长着脸,冷冷说道。
“封印?”许风满脸狐疑。
见许风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清水道人定了定心神,说道,“这几日你身上生了什么事?”
听到清水道人的提问,许风阴沉着脸,从遇见游道人说起,一直说到许木蓉的死。
“原来如此。”清水道人捋着胡子,淡然一笑,“这游道人也算是迷途知返,不然可就酿成大错了。”
“师傅,什么酿成大错?”许风细心的问了一句。
“你是先天至阴之体,对于修道一途乃一帆风顺,所以,一阳初动时为先天阴炁,炁继而生煞,但凡妖魔鬼怪遇之,对它们来说,你就好比一个大补之物。
但是,凡物相生相克,有利有弊,若你之阴炁,不受控制,则会化身一个煞魔,迷失在无边的杀戮欲念中。”
说到这,许风低头想了想,自己好像从踏入修命一途的确一帆风顺,虽说有些机缘巧合,但武修确实是短短一个月连跨三个境界,这要是较之常人相比,不可思议。
“至于,你担忧的许姑娘之死,倒也不是不可救活。”
这最后一句话的出现,让许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促声道,
“还请师傅告知,不管刀山火海,不管天涯海角,徒儿也要救活她。”
许风抱拳一拜,就要跪地磕头,却被清水道人拂袖一甩,托起他的双腿,沉声道。
“天地万物皆有命,万物之下皆生死。然,命修一途本就悟天道,逆转常人生死也未尝不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