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东这才明白了一些沙成明的意思,想了想,竟也觉着沙成明现在的处境确实是挺难的,于是就立了个很随意的架势,嘴里说道,
“大哥对自己的朋友还确实挺够意思的,也深令在下敬佩,如果不是这件事,我想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的,但事情已然已是这样了,那也就用不着再客气了,这就着手准备吧!可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如果弟弟真有意外,弟弟绝不敢抱怨你们,如果败了,也不用你们再动手,弟弟可以自行解决,但你们……也得有个思想准备,如果我侥幸没能被你们伤着,反而是胜了你们,你们又会是个什么打算?”
赵敬东一边准备着动武,另一边,也在为将来的计划在打基础。
沙成明笑了笑,有些无奈的回道,“尽人事,听天命,哥几个既然是已经受了事主的吩咐,自当是竭尽全力不会留情,但如果我们果真是自己落败了……也但凭发落,绝无怨言。”
“此话当真?”此话正是赵敬东想要的,也不由就追问了一句。
成王败寇的道理沙成明自然也懂,斩钉截铁的回道,“男子汉、大丈夫,这一言既出,就驷马难追!”
“既然是这样,那就准备开始动手吧,打好了,咱们再来叙话!”赵敬东顿时豪兴大发,提起了手里的那根都已经快要腐朽了的木棍。
之所以是豪情万丈,是因为赵敬东早就已经谋划好了自己的计划,而刚才的那一番言语,也是自己的另一番试探,想看看这哥几个是不是真的是英雄,从而才能更好的实行自己的计划。
前一番翻墙而出的那手花秀动作,一个是为了避开安保而刻意为之,另一个,也有着敲山震虎的意思,是想在心理上就先击败这哥几个,而一路的七弯八绕和急速奔走,却是想知己知彼,是有意的在试探着这哥几个的身手,也好在心里有个数。
这一路七弯八绕和急速奔走,赵敬东发现,这哥几个虽然生的魁梧雄壮,却也跟孙天海那哥们几个相差不多,只是空有一身的蛮力,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武功基础,充其量,也就是有点头脑的江湖草莽英雄,还算不上是什么真正的江湖劲敌,这心里,不免就心定了许多,也就对自己的计划更加充满了信心。
这技能上去打败敌人并不是主要的目的,主要的,是怎样才能让对方真正信服,而且,还应该是心悦诚服的那一种,还有,这对手,值不值得自己花力气降服?
赵敬东心里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下三滥的人,一开始,哥几个的手段确实是有些不太光明正大,可到后来赵敬东却渐渐发现,这哥几个的身上却也不乏有英雄气慨,并不完全像是想象中的那种小人,特别是听了沙成明刚才的这一番话语,更是让赵敬东感觉着,这哥几个不仅重感情,讲义气,也不是那种不明善恶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既然能重义气,讲道理,那应该就不是什么下三滥的人,或许,是他们也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自古英雄惜英雄,赵敬东的心里虽然也很想原谅他们,可他也知道,这类重义气的江湖朋友通常也会有个缺点,往往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因为讲感情,重义气,往往就会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办,甚至还会更加的尽心尽力,如果自己不拿出点真手段,光靠言语,还真不一定就能打动他们,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动过手之后再说,只有把他们打得心服口服了,他们才能真正的心悦诚服,到那时再去原谅他们,不仅能一次性就解决了以后的麻烦,说不定也能找出这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
赵敬东打定了主意,决定先降服了这哥几个再说,也只有先降服了他们,才能更好的去进行下一步。
赵敬东摆出的架势虽然很随意,但一双眼睛却是在全神贯注,也显得非常的小心和谨慎,就连那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渐渐变的凝固,最终却渐成一脸的冷酷,浑身上下,也散发出了一股令人心颤的寒气,跟在租住房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两个样子,这月光下看上去,就犹如一尊面带寒霜的冷面杀神。
这并不是赵敬东在装酷,而是天生枭雄的一种天性使然。
——不求伤人,但求自保。
虽然赵敬东的身手已经大大不同于往昔,也对自己的身手充满着信心,可这回,却有些不同于大巴上的那次擒拿劫匪。
不光是场地不同,双方的情况也不太一样,就连这解决问题的方式和结果,也同样是不尽相同。
上一次是竭力抓匪,下手时完全可以没有顾虑,而这一次却有着理想化的成分,有着那么一丝“一笑泯恩仇”的意思,想尽量能化解相互之间的恩怨,如果能不伤人,就尽量的避免伤人,否则事情就难以根治,也释疑不了心中的疑惑。
自己有心,可对方却未必明白,还都是重情重义的人,这一旦动手,必定会为事主而全力相搏,赵敬东他再有自信,可毕竟还是在以身犯险,这必要的谨慎还是免不了的,也就不敢盲目托大而放松了自己该有的戒备,而他那天生枭雄的天性也就不禁流露了出来。
可赵敬东全神贯注等了好一会,那哥几个手握着寒光闪闪的刀棒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不是哥几个不想上前动手,而是他们在心里还有着些顾虑。
还不仅仅只是有顾虑,在有着顾虑的同时,哥几个的心里其实也有着些畏惧,也正如赵敬东计划中所预料的那样,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