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邦乂在杨义安的搀扶下,快来到前厅,当然还有小心跟在后面的杨麟。/p
朱伯材在前厅转着圈的渡着步子,见杨邦乂到了,上前简单拱了拱手,直接道:“杨将军,在下不过七品末官,将军乃是光禄大夫。不过,就因为将军官职比在下高,就能如此欺负人吗?”/p
听朱伯材语气不善,杨邦乂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杨麟,杨麟乖巧的立在一侧,不敢抬头。/p
“朱大人言过了,杨某何时做过这等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p
“误会?我朱伯材生养的是女儿,即便是不过区区商户出身的牌军,那也是要脸面的。你儿子拐我女儿数月,如今,清白被毁,你还在这里装蒜,是不是太过分了?”/p
“什么?杨麟,还不给老子滚过来。”杨邦乂听到这些话,气得嘴都颤抖起来。/p
“父亲,朱伯父,不是这样的,我们没什么,真的,你们听我解释。”/p
“有什么好解释的,杨将军,我只问你,这事你打算怎么办?”/p
“朱大人,小儿犯错,杨某定不推卸。朱大人请先回去稍待,明日杨某亲自上门,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p
“那下官就等将军的消息了。”一甩袖子,朱伯材转身出了厅门。/p
“来人啊。”/p
“老爷,有何吩咐。”/p
“军棍伺候。”/p
“爹,爹,爹,别,孩儿知错了。”杨麟心里早有准备,但他看杨邦乂气性大到这个地步,他就害怕了,原来打他不过轻罚,今天怕是不死也要脱成皮了。/p
一旁偷看的杨怡珺吓得连忙往后院跑,生怕跑得慢了,杨麟会被老爹当场打死。/p
杨麟被架到施刑的长凳上,左右家将就开始抡棍子往杨麟屁股上招呼。杨邦乂气极,只喊并力的打,杨麟瞬间被打得皮开肉绽。因杨麟从小习武,身体异常强健,军棍打在身上,疼痛是极,却无法昏死过去,只能任由那棍子残忍的落在自家屁股上。/p
杨二姐到了后院看见三个妈都在,连哭带喘的说:“大娘,二娘,快去前厅,小弟要被爹爹打死了。”/p
杨麟从小没少挨杨邦乂的军棍,只是每次打得都不重,她们只以为杨二姐太过夸张,没当回事。只是这时,杨全福也跑到后院来了,见了赵月奴急忙道:“夫人快快去前厅,老爷今日是下了狠手了,去得慢了,公子必定被打出好歹。”/p
赵月奴知道杨全福可不是信口开河的性子,他说得这般严重,定是自家官人怒到极致了。一屋三个妈哪里还坐得住,都提起裙摆,一路往前厅小跑过去。/p
前厅噼里啪啦打得声响,赵月奴听得心都快碎了,一步并作几步抢上堂去,推来执法的家将,向杨邦乂哭诉道:“官人,别打了,是我错了,我没管教好儿子。你打我吧,你打我吧……”/p
“夫人,你问问他,他都干了些什么?你再这么护着他,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闯出更大的祸事。”/p
“官人,四郎是我唯一的孩子了。”/p
这声四郎叫得杨邦乂一个激灵,倒坐在椅子上,满眼泪光,不知所措。杨邦乂深吸了一口气,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将你们公子抬到我的书房,夫人,你也跟着一起来。”/p
赵月奴扶着杨麟,让两个家将将杨麟架到杨邦乂的书房里。杨邦乂进房以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下去。/p
“事情到底是怎么生的,杨麟,还不从实说来。”/p
杨麟本来刚刚就想解释,只是朱伯材在场,要是说他有意巴结蔡家,不惜牺牲女儿幸福,那不是成心把事情闹得更大吗?老爹又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好嘛,这挨了打了,气消了些,才有心情听你自辩。随后杨麟把前因后果,包括东去这一路都生的事,大概也做了个交代。赵月奴掌握的秘密与浦进这些事杨麟可不是缺心眼,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先瞒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p
杨邦乂听罢,叹了口气,道:“夫人,你真以为为夫不知道那些秘密吗?”/p
赵月奴听到这里,反而放松了些,看来天下果然没有真的秘密。/p
“先父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告诉我了。只是太君也是为了杨家后人着想,所以先父没有拆穿我娘,我也没有拆穿你。”/p
“官人。”/p
“我杨家代代忠良,一门忠烈。官家可以对不起我们杨家,但我们杨家不能对不起官家。”/p
“父亲,如果官家有一天要对付我们呢?”杨麟趴在一张矮榻上,想起了浦进给他说的话。/p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p
“父亲,这样太不公平了。”/p
“忠诚的路上没有公平,也不需要理由,只要有信念就行。说吧,你与那朱家娘子,你打算怎么办?”/p
“父亲,我与琏儿情投意合,只求您不要拆散我们。”/p
“你们情投意合,也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毁了人家女儿清白,让朱伯材打上门来,这事传了出去,你让我老脸往哪搁?你让人家女儿家如何做人?”/p
“父亲,孩儿知错了。”琏儿一定是骗她老爹,已经跟我生米煮成了熟饭,造成既成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我们的亲事。人家这么实心实意的对我,我杨麟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辜负人家姑娘呢?不管了,只要求老爹快点下了聘,事情就好办了。/p
“官人,您与折将军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