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其实挺乐观的,不然怎么办,精神病院里要死要活地要出去的多了,结果还不是被关地严严实实的,还不如乖巧正常一点,天天跟漂亮的护士妹子聊聊天,聊聊男人。表现好,讨个欢心说不定还能早早出狱,不对,出院。
于是宋语怀跟丁夷佳三天后来看秦琬的时候,秦琬居然给新从农村来实习的护士教化妆!自己也化了个裸妆,清新淡雅,马尾干净精神地梳在脑后,跟上次比简直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就是太瘦了,宽大的病服空空荡荡的。秦琬见他们俩来了,便笑着冲他们眨了眨眼。
宋语怀愣了愣,仿佛那颗灰尘密布的心突然被击中了,他定了定神,恢复了标志的笑容说:“今天怎么样?”
护士见他们来了,便提了卸妆水出去了。
秦琬把瓶瓶罐罐收拾好,精神抖擞地说:“好啊,吃得饱,睡的香。你们忙你们的,别担心啊!”
丁夷佳放下手中水果篮,关心地说:“琬啊,你在这好好的,医生说了,正常了就能早点出院。还有,我跟语怀会尽量帮你争取的。”
秦琬点点头说:“嗯,你们也别老来看我,搞得跟你们对不起我一样。行了,快回去吧,我挺好的,别担心。”
大概病房里苏打水味太重,两个金童玉女便早早离开了。
门一阖,秦琬便舒了口气,揉了揉笑得快僵硬的脸。也不知自己直觉是不是准确,反正那俩人总归神神秘秘,藏藏掖掖,装无知乖巧总没错。
没多久,秦琬的政策果然没错,没多久,宋语怀便给院长打了电话,说秦琬精神状况良好,再观察几天便可以准备出院了。院长还满肚子疑惑,明明前几天还拿着水果刀跟疯子一样阴测测地要杀人的姑娘突然就说她可以出院了,这正常吗?
不过,谁叫人家是神经科专家、心理系名人呢?况且这姑娘就是他送进来的,他现在要送出去,那就把她跟佛一样的再送出去吧!想了想,院长便释然了,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有了院长的保释令,没人敢对秦琬高声大气,秦琬装白莲花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更是一帆风顺。期间那对璧人还来看过秦琬两次,秦琬更觉得这两人神色诡异,仿佛根本不是自己对不住他们,而是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这么心虚。宋语怀还好,淡定得很,那丁夷佳简直是要把秦琬当宝贝女儿一样养了。秦琬特疑惑,但什么都没说,反正先出了狱,不对,院……再说!
熬了一星期,确定秦琬没什么异常行为,并且确实是干脆地失忆了,宋语怀跟丁夷佳开开心心地接走了秦琬。
出精神病院大门的时候,跟秦琬处的好的几个姑娘都出来送行了,教她化妆的那妹子居然脱口来了句:“秦琬,有空再来住!”
天空很蓝,夏天的阳光像匕首毒辣且泛着刺眼的白光。终于自由了。又回头望了望那明晃晃的医院名称,秦琬感慨万千。
到了城里,秦琬才明白过来,这可不就是上海嘛,所以自己穿来穿去,还是在老地方,老时间……以前居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跟自己一样名字的苦逼妹子。
丁夷佳一路上兴高采烈地说着秦琬神经出问题之后发生的新鲜事,而宋语怀还是老样子,不说话装神秘。秦琬一直心不在焉地听着,心里只想着快点摆脱掉这两个人。
肚子里打好草稿后,秦琬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刚吐两个字,丁夷佳突然脸色惨白,开始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秦琬只能悻悻地闭嘴,宋语怀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说:“最近是不是吃坏了,怎么老干呕?”
“没有,最近都没什么胃口。”丁夷佳蜷缩在副驾驶,简直就是楚楚可人,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又说,“可能,是天太热了吧。”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宋语怀随便问了句。
秦琬逮着机会赶紧说:“对,你们要不先去医院看看吧,把我放在这里好了。”
两人都没搭理秦琬,丁夷佳扯着宋语怀耳朵说了句话,宋语怀脸色变得那叫一个快,随即靠边停车,打理好秦琬的行李,关门走人,那动作行云流水,简直都来不及说句“再见”。
这一切来得太快,秦琬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尼玛是发生了啥?不对,他没给秦琬一点救命钱啊!这在繁华费钱的大上海还怎么愉快的活下去!?
站在来来往往的路口,秦琬简直要哭出来了,太阳还一副晒不死人不罢休得意洋洋的模样。望着对面空荡荡的星巴克,秦琬想,真没公德心,白蹭的空调都没人蹭。
只是这红灯也太长了吧,秦琬算着只有几秒红灯就变绿了,于是便跟民工一样拖着行李淡定地穿了过去。
只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这不,秦琬就这么塞上了。
醒过来的时候貌似已经是傍晚了,卸去了武装的金黄阳光自窗口洋洋洒洒泻进。秦琬坐起来,简直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难不成又穿越回去了?!
秦琬环顾四周,算了,那袋破行李还在……这是一个画室?空旷的教室安安静静,一个个竖立的画板上铺着干净的白色素描纸,时光流转,仿佛静止。
突然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声音传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琬愕然转头,仔细看居然发现讲台边上画板边多出了一双眼睛。她像是被当场捉奸的贼,惊慌道:“我不知道……”又想起了点什么,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