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刚进府里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而且是楼外楼的竹叶青。
春风漫拂梨花白,细雨浮湿竹叶青。
能从楼外楼带酒,还能进他府里,除了游少明和庐舟子,他还真猜不到其他人。
“无殇,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喝酒”
果然,人都到齐了,游少明和庐舟子在他府上喝酒撒风。
“你们怎么来了?”他脱下外袍由丫鬟拿走。
庐舟子脸色浮红,显然是喝了不少,他颤颤巍巍,提着酒葫芦一把倒在椅子上,丝毫不把这里当作冥王府“我今天去锦绣宫看到九丫头了,她过得不好,一点也不开心”
说完,一葫芦酒往嘴里猛灌。
游少明夺过他的酒葫芦也灌了两口,说道“我一直都没回去”
傅夫人寿宴之后他就一直和庐舟子在苍冥厮混,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他什么也不顾,拉着夜无殇的衣襟,笑呵呵道“我今天早上干了一件好事,和骁骁有关的好事”
“什么好事?”捕捉到和傅雨骁有关,夜无殇抓着他的手用了几分气力,迫使他清醒。
“痛,痛,痛”游少明呼痛,叫他放手。
夜无殇松开手,他将酒葫芦扔给庐舟子,歪倚在太师椅上打了个酒嗝,说“今天早上我去找骁骁,她竟然在爬狗洞,门外有两个丫鬟发现了她,我趁机点了她们穴道……哈哈哈哈……骁骁还以为她的丫鬟多么好心放她出去呢”
他没有注意夜无殇铁青的脸,继续笑道“无殇,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件好事啊?”
“果然是你坏了好事!”
夜无殇砰的一拳头砸在他脸上,游少明笑得像月牙般的桃花眼旁立马现出淤青。
“啊……你怎么打我!”游少明捂着眼叫嚣,好不委屈。
夜无殇冷漠地盯着他,一把揪过他身上的杭绸袍子攥着往外走“本王打的就是你!”
什么都在他预算之内,他算到傅夫人会采取行动,算到傅雨骁会被关在相府,就是没算到半路会杀出个游少明,竟然将雨骁放了出去。
如果没有游少明多这一事,傅雨骁也就去不了竹楼,就不会中了寒魇的计,更不会一回来就跟他撇清关系,这个游少明真是……
啊——
啊啊————
啊啊啊——————
冥王府后院,游少明的哀嚎一声接一声,一声响过一声。
庐舟子乐呵呵地将葫芦里的酒倒进嘴里“又有生意做了”
他是个大夫,大夫就是救死扶伤的,照着后院里的哀嚎,不死也伤。
……
噗————
庐舟子一口酒水喷在游少明的胳膊上,疼的游少明呲牙咧嘴,眼泪都快飙出来。
“你是神医吗?就不会温柔一点?!”游少明怒吼,扯到伤口,怒吼变成了喔喔的呻吟声。
庐舟子一圈一圈地在他手臂上绑着绷带,一边长吁短叹“王爷特别吩咐,对你不用温柔”
说着将绷带一扯……
啊———
游少明顿时暴跳“那也不用这么残忍啊!!”
“无殇在哪?我要找他理论去……喔……”胳膊一弯,又是一痛,他下手还真狠啊。
游少明可怜巴巴地望着庐舟子“我的右手会不会断啊”
庐舟子道“你再多弯几下,就不用我医了”
游少明“……”有种欲哭无泪之感。
“无殇去哪儿了?”
“竹楼”
庐舟子将他的伤处理好,边整药箱边对他说“王爷吩咐过,你没事了就快点回家,还有……朋友妻不可欺!!”
“我这样像是没事吗……什么……朋友妻不可欺?”游少明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庐舟子再次肯定道“就是朋友妻不可欺,欺了之后……小心你的左手”
游少明迅速缩回左手,插进右手衣袖里,保护好。
也不知道竹楼是什么地方,夜无殇去那儿干什么。
游少明在冥王府里混吃混喝,混完之后又骗了辆华丽的马车回邺城。
回到太守府,他才知道庐舟子为什么嘱咐他‘朋友妻不可欺’——老爹正在与傅丞相商议他和傅雨骁的婚事。
鼻青脸肿的游少明,挥着左手往桌上一杀,说出一个字:不
他反对和傅雨骁的婚事,此种行为让戚染大为感动,只可惜游太守不理他,坚决和傅相做了亲家。
戚染哭花了脸,一边哭一边替他擦药。游少明陪着她一起哭,因为他的左手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也不全是为了自己的左手,他是喜欢傅雨骁,可也只是他单方面的喜欢。傅雨骁和夜无殇才是真心相爱,所以他放手了。
他放手了,他爹怎么就不放手呢。
朋友妻不可欺,夜无殇揍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们是朋友呢。
…………
洪曼君回到竹楼,寒魇正坐在栏杆上,沉思。
见她回来,他问“你和丞相夫人谈的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相府?”洪曼君反问。
问出之后方知自己的话是多余的,她是他的长辈,但凡是长辈,都不会任由晚辈胡来。
她从怀里摸出那半块玉佩扔给他,寒魇接住,冷嗤“她还真是不稀罕我的任何东西!”
“她只是物归原主,并无嫌弃之意”洪曼君解释,见他不信,又道“有些话我想告诉你,就怕你愿听”
“你都说出了,我岂有不听之理”寒魇从栏杆上翻身跃下,将玉佩收进怀里。
洪曼君却是顺着他的地方坐了下来,思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