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而已?”游少明面目扭曲,指着云端吼道,“要是无殇和骁骁有什么事,我绝不放过你”
“我又不是故意害表哥的,谁知道……”云端着急的解释还未完就被游少明截断“你是有意害骁骁,无殇已经娶了骁骁他根本不喜欢你,要不是你瞎掺和他们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吗?”
“你骁骁长骁骁短,我看你是喜欢上寒漪了吧,你叫我不要瞎掺和,你难道不是一直在掺和”云端被他气得口无遮拦,食指戳着他的胸口,狠言戾色嚷嚷着“寒漪已经嫁给我表哥了,游少明你没戏了!”
寒漪已经嫁给我表哥了,游少明你没戏了!
云端的话很难听,却是一语中的,他又何尝不是在掺和他们其中呢。一再的拒绝戚染,只因心中对她放不下,不能完全忘却寒漪。
游少明收敛了情绪,难堪的脸上浮出点点笑意,他近乎自嘲般道“如果这次找回无殇和寒漪我便不再肖想绮望,敢问云大小姐可否像我一样不再干涉他们”
“这有何难,不干涉就不干涉”云端被他激将的一口答应,心里却在盘算着指不定他见到寒漪就将现在说的话抛诸脑后了。
游少明突然将雨伞和灯笼丢到她怀里,云端气得跳脚“你干什么!”
“下去找,后山就这个山洞没有仔细的找过,不下去一趟我不放心”游少明不顾雨水浸漫,拽着一根藤条在树桩上绕了几圈,拉了拉还算结实,然后荡下山洞。
淅淅沥沥的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傍晚才怠销。一碧如洗的苍穹,几缕流云飘在山庄上空被落日映得红紫交相,宛如仙女手中五彩缤纷的锦缎散落在空际,飘然于云端。
玉斛山庄澜漪阁中寒漪已然昏睡了一天,夜无殇也陪了她一整天。喝了庐舟子的药高烧已退,夜无殇适才霁颜,松开她的手将之掖入锦被中,方能安心踏出澜漪阁着手自己的事情。
擎苍接到苍冥的最新消息,傅瑾言无故离宫,贾太后垂帘听政,嘉和帝夜岑焕荒废朝纲徵歌逐色终日浸在酒水里醉生梦死。
书房之中夜无殇挥笔疾驰,很快书写完一封信交给擎苍,压制疲倦之色厉声道,“将这信交到青冥手中,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继续监视苍冥的一举一动”
“明白”擎苍将信塞进怀中,面上仍是疑虑重重,尤其在夜无殇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的惊讶,“莫非王爷早已知晓此事?”
“傅瑾言离宫,无非是自己的行事暴露被逼离宫,以她的性格迟早会回宫夺回她的一切,至于夜岑焕……”夜无殇嘴角微勾轻声冷笑“有太后这等女中诸葛撑着江山,夜岑焕难得糊涂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以夜岑焕高傲的性格得知自己其皇后的为人以及太后的处心积虑,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如此欺骗枉骄纵,即便一朝天子也免不了颓败一场。
擎苍揣摩着夜无殇的话中意,便问“王爷是想做那螳螂之后的黄雀?”
“非也,本王要做的是黄雀之后的弹弓”他的手落在案几上,无声无息,却在抬手之时案几上赫然一道掌印,从前逃入漓江也不见他这般狠厉仇忿。
“你先退下吧”
遣退了擎苍,夜无殇从袖中抽出那只锦盒,盒上的金丝绣梅映着红紫流光越发的华丽耀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二皇叔的阴谋。既然已经洞悉了他的阴谋,那就要做黄雀后的弹弓。
门外一道身影,晏欣微微施礼“启禀王爷,王妃醒了”
寒漪醒了!!!
面上的仇忿立即消散,脚下像踩着风一般踏出书房。
秋末的风微微凉,卷着落叶萧萧而下,本就稀疏的大树残枝凋叶屈指可数,树下一座墓冢孤立着突兀的将气氛拉至寒凉。寒漪披了件粉色斗篷,斗篷宽松更显其纤弱,初愈后的脸色仍显苍白近乎透明的白,立在墓冢前油然生出一种凄凉。
身后有脚步声,踩着落叶一步一步靠近自己,轻而缓,沉而稳。夜无殇走至她身边将她揽入怀里,望着树下的墓冢沉声道,“死者已矣,活着的人不能总沉浸在悲伤中,寒将军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悲伤难过”
“我是悲伤是难过,不仅是为了爹,还为这愚弄人的造化”
不想他太过担心,寒漪言词一转,复问他,“云端呢,她怎么样了?”
他抬手将她额间的碎发带入耳边,“舅舅罚她在宗祠跪着,不用担心她”
“若不是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爹真正的死因,更不能将爹带回来好好安葬”她望了望刻着‘寒将军之墓’的墓冢,深锁的眉头很久才疏松,“我还想以后和云端好好相处,让舅舅别罚她了”
“本王和你一起去”夜无殇握着她的小手和她一同朝宗祠走去。
他的手一直很冷,每次握着寒漪的手都能感觉到暖暖的舒适感,现在却没有了,只有和自己一样的冷。
他紧张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寒漪摇摇头抿唇,唇角弯弯扯出一道淡淡的笑。
以前她经常跪宗祠的,那时候一跪就是一上午,因为到了下午瑾瑜和瑾言就搬来了救兵——傅相。
若是傅相几日未回,那她就只能跪上好几天,但她一点也不寂寞,因为有瑾瑜、瑾言陪着她,经常偷些吃的喝的给她,甚至是陪她一起跪。娘最舍不得的就是瑾瑜,好几次都是看在瑾瑜的面子上放过她。
再后来瑾瑜和傅相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