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致庸沉吟道:“坚之将军,能够如此,再好不过,不过在商言商,成立银行一事,需要的本金不在少数……”
张毅笑道:“那好,在下就拿出一百万两白银作为本金入股,至于你们复盛公或者其他晋商要拿出多少本金,占据多少股份,都由老先生一言而决,如何?”
乔致庸吃了一惊,一百万两白银,坚之将军好大的手笔,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刚刚为官不久,即使是贪墨一些军资,也不会有如此之巨吧?
张毅看到乔致庸的表情,笑道:“老先生不要误会,我手下的军队,从来不会克扣手下弟兄任何一两关饷,手下的将官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做这样的事情。这些白银都是在朝鲜与日军交战的过程中缴获的,您也知道如今朝廷贪官遍地,哪一个人不是家资巨富,如果交到朝廷,只怕连十万两都入不了国库,就会被贪墨干净,这笔钱就是在下留下来用于开发奉天的。其中的一百万两白银就入股未来的银行,奠定经济的基础。”
张毅在朝鲜大战接近一年的时间,先是在牙山战役中,缴获了五万两黄金,后来又在汉城洗劫了朝鲜王室的皇宫,据张一虎汇报,他们将朝鲜王室洗劫一空,反正留下的话,也是给日本留的,不如就全部给弄回大清国去。盘点下来,共有黄金三十万两,白银二百八十万两,上等高丽老参七十余支,上等貂皮一百余张,还有一些古玩玉器,折算一番,也有不下百万两,这计算下来,差不多就是七八百万两的白银了,这可是巨富了,即便是复盛公要拿出如此多的现银,都会有些吃力。
张毅就是要借着这笔财富将奉天以及东三省打造成大清的天堂国度!
乔致庸点点头,既然张毅能够将自己缴获的财物都要拿出来建设关东,想必真的是要一心破旧立新,重建大清了。
乔致庸答道:“好,就依坚之将军的意思,坚之将军赴任奉天之后,一个月内,我会召集山西有名望的商人云集奉天,共商大事,三个月内启动银行的成立,绝对没有二话,即便其他晋商没有人参与,那老朽也愿意一力担之!”
乔致庸顿了一下,说道:“至于赴海外留学一事,我也会尽快确定人选启动起来,如今大清已经落后了,我复盛公绝对不能让西洋的银行比下去!”
张毅点点头道:“好,老先生果然是胸藏锦绣,眼光长远,希望您尽快启动此事,人数不用太多,但是要全部都是靠得住的人,不要到最后派出的人都成了为洋鬼子卖命的二鬼子,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如今我的军队还在赶回奉天的途中,一旦抵达奉天,我会即刻抽调一支精锐,赶赴包头,为您训练一支精锐的保安队,祝您守护包头!这支精锐未来也会以私人保镖的名义常年驻扎下来,到时候关饷可就是您老的事情了。”
乔致庸哈哈大笑,银髯飘洒,说道:“这个坚之将军尽管放心,老朽的复盛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到了包头,我给他们关十倍的饷银,把他们当做保护神供奉起来。坚之将军,您出任奉天,初来乍到,不熟悉的地方太多,有什么需要老朽帮忙的,老朽决不推辞,甘愿赴汤蹈火!”
张毅摇摇头,正要拒绝,突然想到了一事,说道:“既然如此,您老人家也不必总与在下客气,只需要以坚之称呼我就可以了,以年齿而论,您的年纪做我的祖父也是绰绰有余了……”
乔致庸笑答道:“那好,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您刚才的神色,似乎真的有事情需要老朽帮忙?”
张毅有些为难,最后说道:“老先生,在下在数月前进京时,结交了当时京城的一众举子,其中不乏谭嗣同、梁启超等一众名士,相见之下,交谈甚欢,他们听从了我的建议,组织了近百名学子同窗远赴西洋留学,进修学业,以期未来学成归来报效国家。当时所有人都没有盘资,乃是李鸿章老中堂捐助的川资,一共凑了七八万两白银,交付给他们。只是这些钱也仅仅够他们支持一年的学业,如今我虽然有了一些资产,不过这些都要用在奉天一省的建设与未来军队国防的建设之上,犹恐不足,哪里还有更多的钱财资助他们。所以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请老先生慷慨解囊,资助他们游学。”
乔致庸听话,哈哈大笑道:“坚之,这您就见外了,一年不就不到十万两白银吗,未来十年凡是您组织或是派遣出国留洋的的所有经费都有老朽包下了,这十余万两的白银,老夫还掏得起,也算是对您为复盛公训练一支保安队包夹护院的报答了。”
张毅闻言大喜,躬身道:“如此,张毅就多谢老先生的慷慨了,张毅正有以后每年遣送留学生的计划,这可都要靠在老先生的肩上了,张毅代表众多学子向老先生致谢!”说着,一躬到地。
乔致庸连连摆手道:“坚之,老朽不敢当,不敢当。您为国家连同老佛爷赐下的赏银都捐赠了出去,十万两白银对于老夫而言,九牛一毛,何足挂齿?只希望,老夫在有生之年,真的能够看到您使这个国家兴盛起来,完成文襄公未竟的事业,老夫此生无憾矣!”
张毅一脸坚毅,答道:“老先生放心,张毅绝对不会让老先生以及天下苍生失望的。”
乔致庸赞赏道:“坚之一片丹心可见日月,老夫今天当真是不虚此行,明日一早老夫就赶回山西,筹备大举进入奉天之事,坚之也要多多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