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书踉跄步子,怒目看着赵夫人,好一会,他才出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帮她定下亲事,她凭什么不满意?人家女子都乖乖嫁了,唯有她,这般叛逆,你竟还怨我逼她,这等逆女,我就该逼死她,只当没有这个女儿的!”
“老爷……其实一直以为,你都在怨我没生儿子是不是?”赵夫人无力争执,声音低到几近无声。
“你在说什么?”赵尚书呐然。
“我没生儿子,却还占着个嫡妻的位子,所以你怨我,连带着不喜欢倾城,所以,你对她连最基本的宽容都没有,你只想着她该听你的,该任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不曾想过,你是个父亲,你该爱护她,你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来束缚她。”
看她悲伤的样子,赵尚书有些不自在,“我没怨过你,你想太多了,既然你不愿意我退了这亲事,那我……”
听出不对劲,赵倾城咆哮出声,“不嫁,我不嫁,娘,我不嫁。”
“傻孩子,若是不嫁,往后你……”她话未说完,赵倾城便道,“娘,我宁可当姑子,也不嫁给那男人,不要将我嫁给他,不要,若他发现……那我即便嫁过去,又能有什么好日子?”
闻得听言,赵夫人眼中有挣扎,“既然如此,老爷,你去退了亲事吧。”
“好。”
见赵倾城这么快达到目的,关注她的众人默默对视一眼,悠悠闲闲的坐着马车回了阮府。
他们的动向,赵倾城是不知道,她自个也没想到亲事这么容易就退掉了,她还没来得及装疯卖傻,不过,能处理这事,她还是欢喜的。
然而,自那日后,赵夫人神色便委靡了起来,她常常哀声叹气,常常喃喃念叨,常常露出自责的表情。
赵倾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很怕,她没疯,赵夫人却因为她的‘惨’状,把自个弄疯了。
琢磨了许久,赵倾城拉着赵夫人进房,私底下将实情告诉了她。
听了实情,赵夫人一阵埋怨,就要却一把拉住了她,“娘,你是要逼死我么?”
赵夫人一怔,看着她道,“总不能让你爹一直这么误会,你年岁不小,还是该选选夫君,这次娘一定让你爹好生选,不许要那种不专情的。”
赵倾城摇头,“娘,我现在不想成亲,而且我才十五,过个一二年再嫁也不嫌晚,再说,娘你觉得,若是爹现在知道实情,会怎么样?”
没等赵夫人开口,她便自个接声,“他会更生气,说不定随随便便给我抓了一个人家就让我嫁过去。”
想到赵尚书的脾气,赵夫人点了点头,“那就缓缓,等日后寻到好时机再说。”
“谢谢娘。”赵倾城笑靥如花。
拿着圣旨一路到各大城都,宁王很轻松便调到了十万兵马。
带着兵马,宁王不紧不慢的朝河南行去,待到了被逆贼攻占的城都附近,宁王使了人送信去了城都,要他们放几个皇子出来。
得此信,科莫尔有些讶然,“先生,这宁王分明是领兵救人,为何不直接攻打咱们,反而要以这种方式救人?”
林海之勾唇,悠悠的抖了抖袖口,吐声道,“宁王并不想救人。”
“为何?”科莫尔不解。
“曾经宁王和龙兴皇帝争过帝位,后因出身不如他,终是被迫让出了帝位,然而,这么些年来,宁王此心一直未灭,他在等待时机,等着夺位之机,咱们现在就给了他机会,若不把握,那他就是个傻的。”
听了他的解释,科莫尔点头,冲林海之道,“那本王现在要怎么办?”
“和他谈条件,一个皇子,换五座城池,若他不换,咱们便杀一个皇子。”
科莫尔眯起眼,“可咱们还没抓到那几个皇子。”
林海之眸光幽深的笑,“用不着抓,他们进不得河南,根本不知里头的人的情况如何,现在是任咱们说。”
若有所思的凝视前方许久,科莫尔问,“若他要换,咱们拿什么给他?”
林海之睨视他,“这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一场戏?”科莫尔面露迷茫之色。
缓缓走动步子,林海之淡声道,“你以为城池能说给就给的么?就算宁王愿意,也会有一批人不愿意。”
看了他许久,科莫尔俊眉一挑,沉声说,“先生,若论打架杀人,本王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可本王脑中没有那么些阴谋,亦想不通先生所说的事,往后直接将要做之事告诉本王便可,本王懒得追其原因。”
睨着他,林海之摇了摇头,“王总有一天得学习该怎么使用阴谋的。”
“有先生在,本王何必要学习?”科莫尔悠然开口。
林海之眸光敛了敛,没说什么,自顾离了去。
见此,科莫尔伸手抚了抚眉头,他招来手下,让送信之人带了一封信回去。
拿到信,看了一眼,宁王眉头便深锁起来。
一旁的将领见状,问,“王爷,可是有何事?”
“这些逆贼说要放几个皇子可以,不过得用五座城池换一个皇子。”
“什么?”这将领甩袖大怒,“这些逆贼太可恶了!咱们不能答应!”
“若是不换,他们就会杀本王的皇侄。”宁王一脸忧愁的说。
这将领神色一怔,冲宁王道,“难道咱们要白白让出二十五座城池么?不可!整个龙兴才多少座城池,二十五座,几乎是龙兴大半江山了。”
听到这话,宁王看向其他将领,“你们以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