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多半会等小鱼儿那伤好了再从女婿家回来,到时候风头肯定过了。”
张氏娘眨了眨眼,半晌才一副恍然的模样,“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是歪打正着的应了你打的第一个算盘?”
“没错,咱们还不用跟他们明说!”张氏得瑟的道。
张氏娘点头,呐呐的问,“那这事了了?”
“了了,娘,咱们可以安心的回家睡大觉了。”
“叩叩叩。”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可屋里却半点动静都没有,似里头根本没人。
停顿了一会,阮处雨再次伸手敲门。
里头仍是没有回应。
如此周而复始,敲了四五次,阮处雨终于放弃。
不在么?张老汉不有家?他出门了?疑惑的思索了下这个问题,瞅着这老旧的建筑,阮处雨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她扯唇,看了眼周边,见没什么人,便提步朝一边的墙壁走去。
扫了眼两米左右的围墙,阮处雨冷笑一声,蹬着身后的墙壁一个利落的翻了过去。
进了院子,阮处雨淡淡的在里头扫视一眼,直接朝屋里头走去。
整个院子有四五个小屋,寻了前三个小屋,阮处雨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到了第四个屋子,才推开屋门,她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算浓,却也不淡。
拧了下眉,阮处雨走进屋打量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到了地上那一滩接近干涸的鲜血上。
瞅了好一会,阮处雨才面无表情的离开,进了最后一个屋子,这回,一进屋,阮处雨便瞧到丢在那土炕上的衣服,她认得那衣服!
前不久,她给小鱼儿买了一套跟那一模一样的衣服!
心狠狠颤了颤,阮处雨赶紧走过去拿着那套衣服看着,在仔细看过衣服的款式后,她握紧了手指,这套衣服八成是小鱼儿的!
其一,这是张老汉的家,他就是买了小鱼儿的最大嫌疑犯,其二,小鱼儿的衣服也凑巧的在他家,两者合一的原因只有一个,小鱼儿真的是他买的!
可这张老汉人呢?去哪了?还有小鱼儿,他在哪?
阮处雨咬牙凝神,视线扫视手中的血色破衣,眸光渐渐变得阴冷,该不会,他出了什么事吧?
寒意自她身上一闪而过,阮处雨拿着血衣飞快的冲出了屋子。
一出去,阮处雨便冲到附近的人家询问张老汉的下落。
那人家见阮处雨一身戾气的冲出来,有些吓到了,半晌没出声,直到阮处雨忍不出发出暴吼之时,那人家的十岁女儿说,“我刚才在外边玩的时候瞧到他们赶着牛车走了,肯定是上镇上去了。”
“多谢你回答。”阮处雨看向那女儿,道过谢后飞快离去。
*
“你说这母女跑来跟我们说这几句废话做什么?”路上,沉默了一道的王氏突然开口。
看了她一眼,张老汉不耐烦的说,“我哪知道啊。”
王氏摇了摇脑袋,“我就是瞅着不对劲,她们来得太奇怪了,说的话也奇怪。”
“不管她们来做什么都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和她们是银货两清。”
“也是,”王氏点头,催促着,“你赶快些,咱们早去早回啊。”
“成。”张老汉咧着嘴直笑,甩着鞭子赶着车。
“痛……娘,我好痛。”张老汉夫妻一番话说完便专心赶起了牛车,除了牛车咯吱的压响声,再没有旁的声音,这声音一出,立即突显出来。
王氏瞅了眼牛车上的小鱼儿,哼声道,“想不到他这么快就醒了。”
“别理他!”张老汉连瞧都懒得瞧。
“娘……”混身的刺痛让小鱼儿难受的流着眼泪,他缓缓睁开眼,视线在瞧到张老汉夫妻时,嘴里正要撒娇的话一下停住,他黯然的垂落眼皮,紧紧的抿起唇瓣。
娘,小鱼儿好痛你知不知道?娘,小鱼儿好饿你知不知道?娘,小鱼儿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
娘……他无声的唤着,呼吸渐渐变弱,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无法将他冰冷的身子变暖。
因为心急,阮处雨虽是跑着跟上来的,可速度却比牛车还快,追了不到两刻钟,她便瞧到了前方赶着牛车的夫妻。
看到他们,阮处雨眸光一沉,提步飞快的冲过去拦在了牛车面前。
“嘘……”张老汉猛的将牛车一停,瞪着阮处雨大叫,“你这妇人是咋回事?咋这么拦我的车?”
睨着他,阮处雨冷冷的出声问,“你可是张老汉?”
“就是,你是啥人?”张老汉不解的看着她。
确定了他的身份,阮处雨大步朝前走,眼睛利落的扫向牛车,在看到躺在上头的小孩子时,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小鱼儿!”在看清那孩子脸上的红肿及那伤痕时,阮处雨发出愤怒的吼叫。
坐在小鱼儿旁边的王氏顿时觉得全身一寒,可她还是忍着怯意开了口,“你这妇人在喊什么?什么小鱼儿?这孩子是我们夫妻的孩子!”
阮处雨压根没理她,伸手从牛车上一把抱起小鱼儿的身子。
见状,张老汉大喊,“做甚!你这是要抢人啊!”
“说,是谁伤了他?”布满杀意的眼神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冰冷无情的声音开口问。
听了她的话,张老汉怔了下,随即开口喝,“你管是谁伤了他,给我放下人,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们的孩子?你们生得出儿子么?”阮处雨冷笑着问。
张老汉眼睛一瞪,“你究竟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