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地大殿中,透着古色古香,甚至判别不出,这房子经历了多少世代的沉淀,透着一股淡淡木料味。
程耿、顾秋、宁国远被带了进来,这大殿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程耿看着四周,心想,“这张啸林近些年来十分古怪,很少在视野中露面。”他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刻满了壁画,仔细看去,不由心中奇怪,都是一些佛陀的故事。有些故事,甚至程耿都没有听说过。
宁国远看去了情形后,烦躁道,“张啸林,你给老子出来。”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回音让人刺耳。
顾秋浑身颤抖,她这是第二次接触自己的仇人了,第一次根本都没有见到人影,可笑的是第二次莫名其妙成为了阶下囚。
那些士兵被挡在了外面,唯独跟进来了那名虎贲卫,可见这张啸林只相信自己的亲信。虎贲卫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张督军能允许宁国远如此叫嚣。
程耿目光突然停在了一副壁画上,凌空一名长发男子,从西方踏空而来,他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脚下每猜出一步,天空出现七色光华,最奇特的是他手中捧着一块石头,十分惹眼,几乎和自己的梦境一般无二。
“张啸林,你给老子出来,你这些年就学会了装神弄鬼吗?”宁国远放肆叫嚣着,可是那张督军迟迟没有出现。
程耿曾在报纸上见过张啸林,国字脸,八字胡须,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睛,身材不算魁梧,穿着督军军装,透着一股特有的气质。可是这张督军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正在这时,整个大厅中的灯亮了起来,瞬间周围如同白昼。说来也怪,这整个大厅,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更像是一座展厅,到处挂着画卷和摆放着一些古物,当程耿看清楚后,整个人大吃一惊,这些古物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上面的铭文记事,都是用自己十分熟悉的象形文字,巧妙的是,他竟然都认识。
一阵脚步声传来,四名劲装大汉中间护着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穿戴着整齐的军装走了出来。程耿一看,身体颤了下,这人正是他曾在报纸上见到过的张啸林。
那四名大汉,分作两旁,静静守护在张啸林身后。张啸林双目微挑,扫过三人,可是并没有觉得目光凛冽。
顾秋浑身哆嗦了起来,她终于见到了张啸林,这个杀害她一家的仇人,亢奋中,浑身麻木充血了起来,她挣扎了几下,可是那禁锢的铁链十分牢靠,并不是她能挣脱的。
“张啸林,你就是这样对待老朋友的?”宁国远举起自己手中的铁链,发出悦耳的响声。
张啸林嘴角抽搐了下,皱了皱眉头,似乎在考虑什么,最终道,“大胆海匪,见了本督军,还如此舌燥,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呐,给我打。”
宁国远一怔,哈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坐在了地上,抹去脸角上的鲜血,“张啸林,你在别人面前装也就罢了,你在我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面前装,有点太欺负人,是,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但是我告诉你,你也不用唬我,我们两个,谁没有见过谁,谁不知道谁?不怕告诉你,你身上有几根毛,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都清清楚楚。”
“放肆,你什么东西,也敢污蔑督军。”虎贲卫叫嚣了起来,他虽然恼怒,但在张啸林面前,也不敢造次。
张啸林伸手抹了下八字胡须,“你,你胡说什么?”
宁国远嘲讽道,“怎么,怕了,怕我抖出你最窘迫的样子?当年你为了偷一块馒头,被恶狗追赶了几条街,你难道忘了,是我救了你。”
那张啸林脸色十分难看,身体颤抖起来,面颊上浮出一抹怒意,却强忍着,竟然一句话也不说,反而是身旁的四名大汉,脸上的怒容更胜,身体发出脆响,似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暴怒。
张啸林斜眼看了下四人,最终闪过一丝错愕,然后恢复如常,静静看着地上的宁国远,唯独目光扫过顾秋的时候,短暂停留,目光中居然闪现出一抹惊艳。
宁国远自说自话,把数年来的委屈一一吐露,“当年你偷看村头李寡妇洗澡,被李寡妇情夫发现,拿着菜刀追杀你,呵呵,要不是我一脚把你踢进了粪池,替你挡了一刀,哪有现在的你?”宁国远撩起后背,果然有一条尺许来长的伤疤,昭示着自己所说的是事实。
虎贲卫脸上露出了骇然,似乎开始相信宁国远的话。反而是那张啸林,一副坦然神色,似乎对宁国远的嘲讽,根本不放在眼中。
他身后的四名大汉,脸上透出了肃杀,似乎要活吞了宁国远。这一切落在程耿眼中,有些不可调和的反差。
顾秋双目近乎喷出火来,程耿不免担忧,真害怕这顾秋不管不顾,冲上去咬死张啸林。
宁国远眉头一皱,他想触怒张啸林,可是似乎没有效果,于是冷哼道,“张啸林,当年你我落草为寇,你这人平日里,竟装作知书达理的样子,其实心中一肚子男盗女娼,你看上了寨主妇人,想尽办法靠近,要不是我献计,你能成事?最后被寨主发现了,你居然说是我的主意,这可好,寨主带人追杀我,你却躲在后面看,要不是我宁国远命大,一刀杀了寨主,恐怕早就死了。我不计前嫌,让你当上了头领,自己做了副头领,可是你小子,净做些卖友求荣的事情,当年你伙同漕帮一起算计了我,让我在海上飘荡了数十载,你也算是对得起我这个老朋友了,可恨,这贼老天,总不开眼,总是帮着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