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方定,海风徐徐,眼看着那艘游轮沉入海底,众人得救,长长松了一口气。
宁国远十分讲究排场,他如今所得这艘游轮,比起张啸林沉没的那艘大了一半。甲板上插着一面面旗帜。旗帜上绣着大大的“宁”字,在海风中咧咧作向。
旗帜下方,数旗杆之间拉着一条横幅,上书写:刘庆宇,老子和你没完!字迹潦草,如不仔细辨认,还真认不出来。
穆先翠看在眼中,不仅莞尔一笑,落在宁国远眼中,稍露尴尬,随即一拍脑袋,指着横幅笑道,“这个呀,呵呵,先礼后兵,先礼后兵。”他搓着双手,很不自在。
甲板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青瓷茶碗,和一把白底青纹壶。桌旁一把太师椅,椅子上铺盖着一张虎皮,由于年代久远,几乎退了色。
张啸林打量着船上的海岛,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的胸肌,双臂上鼓起得肌肉在阳光中散发着油光。他看向了八仙桌,椅子前桌上摆放着一碗茶,还冒着热气。他瞅了一眼宁国远,脸颊上浮现出笑容。
宁国远老脸一红,忙让道,“来来来,大家一起喝茶。”
穆先翠实在忍不住,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你海上生活过的十分悠闲?”
自从宁国远和张啸林化解了仇怨后,两人昔日情分渐浓,宁国远哈哈大笑道,“两位见笑了,海上烦闷,自娱自乐而已。”
“帮主,这些人什么时候放生?”海盗怯怯问到,那紧张的脸庞,似乎十分惧怕宁国远。
甲板上活生生站五六十名救上来的士兵,一脸惶恐地望着宁国远等人,尤其看到张啸林,显得十分害怕,毕竟刚才是他们全力要追杀张啸林。
宁国远瞪了一眼自己的亲信,那些海盗一颤,看都不敢看宁国远。
宁国远扫过所有救上来的士兵,向张啸林道,“张大哥,你说怎么办?”
张啸林沉着目光,想起自己葬身海底的亲兵,一股暴虐之气汹涌。穆先翠拽了拽他,他一颤,还是慢慢忍了下来。
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笑着道,“这是你的地盘,这些人怎么处理你说了算。”
宁国远满脸得意,咧嘴一笑,拢了拢自己的满头华发,“那我就决定了。”他一抖衣衫,盯着所有海岛道,“我们此次是寻仇,等会开战时,难免会损伤船身,把这些杂碎给我挂到船边,当成防护盾,我就不信了,他刘庆宇还敢轰我的船。”宁国远说完后,扶胸大笑,被自己的好主意感动了。
海盗们面面相觑,陪着宁国远笑起来。被救上来的士兵们,喝饱了水,躺在甲板上,一动也不想动,听到宁国远的话,来回滚动了片刻,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是浑身使不上力气,虚弱地求饶着。
宁国远看了看没有表情变化的张啸林,顿了顿,看向穆先翠,之间母线槽笑面如花,顿时收起了笑容,一怂肩膀,向着那些傻笑的海盗怒道,“还不快给我把他们绑起来,等什么呢?”
海盗们一颤,笑脸渐渐僵硬起来,忙凶狠地扑向了那些虚弱的士兵,随手将他们捆起来,有的不甘心,挣扎了几下,被海盗们挥舞起拳头粗暴的一拳打晕。
片刻间,所有救上来的士兵被捆在了船边,宁国远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大笑起来,向着身旁的亲信嚎叫道,“去,让全速向着东北方向追,我要以最快的数度追上那可恶的家伙。”
“是,帮主。”那亲信转身向着游轮驾驶室奔去。
宁国远满意地看向了张啸林,可是发现张啸林一脸的古怪,于是问道,“张大哥,这有什么不妥吗?”
张啸林沉吟不语,并没有理他,他紧蹙得眉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穆先翠见状,搭话道,“啸林有些不舒服。”她推着张啸林靠近了八仙桌,拿出茶碗,到了一杯水,递给了张啸林。
张啸林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慢慢看向宁国远道,“国远,刘庆宇十分狡猾,此次我行事隐秘,他竟然提前设下了埋伏,用心歹毒,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他独到之处,我们如今侥幸不死,就算追赶也需要章法,争取一举将那厮拿下,我们的帐,这次要彻底和他算算。”
面对绝境时,被迫只能一死反抗,如今逃生,张啸林想起与刘庆宇的交战,心中一阵后怕,他不觉伸手抓住了穆先翠的手。
穆先翠发现了张啸林的异状,不动声色,摸了摸怀中,幸好准备的药还在。
宁国远一怔,怒目眺望前方,此刻海域辽阔,一望无际,那刘庆宇躲无可躲,隐隐能看到那艘船的影子。宁国远怒道,“哼,有什么好谋划的,我刻意用自己的所有积蓄,换了这艘船,并从英吉利人手中买了五十挺大炮,就是为了把这该死的轰成他妈都不认识他。”宁国远双手叉腰,似乎十分恼火。
宁国远从张啸林府中走后,特意去了英吉利租界,他当年就和英吉利人关系不错,带着自己所有的宝藏,换了这一艘游轮和五十门大炮。
经过张啸林陈述了当年的事实,他打算破釜沉就,从海上出发,奔向西北,直捣黄龙,用这五十门大炮,直接向刘庆宇讨个说法,他一生截然一人,了无牵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要把这当年破坏他们兄弟情义的最为祸首。
张啸林凝思道,“你虽准备齐全,但是都在海上,我们要想个完全之策。”
宁国远急躁道,“想什么想,我就是比他快,直接五十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