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原本就穷,林墨根死后,林家一时断了经济来源,愈发困窘。林锐把自己的低保交给了大丫头林霞。古帆走后,林锐有了自主权,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合法”收入。但他不能动用员工津贴,他的津贴可以让林家过上小康日子,但是,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与他的公开身份不符,他甚至不能露财。但不管怎样,三百块钱的低保,对于林家而言,就是雪中送炭,帮助林家渡过了难关。
如今,村里人都把林锐看作是林家小儿子,就连林锐自己,也忘了自己的孤儿身份,好像天生就是林家的小儿子。
林锐还是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彭大珍极力要求林锐搬过去住,都被林锐谢绝了。理由是,林家没男人,他住过去不方便。其实,是为了方便执行任务。
林锐口口声声自称“男人”,可这么多年了,林家姐妹一直把他当作男孩,根本就不把他当男人!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一身的格斗猎杀技能,丝毫不敢展露。林锐在磨山村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学生。在古帆的严厉教导下,林锐把这个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在村里,从不与人口角,更不要说是打斗了,就像是个胆小怕事的小耗子,见人就让,见事就躲。这副做派,让三个姐姐都把他当成是没长大的奶娃,对他一米七五的个头、毛茸茸的嘴唇、凸起的喉结视而不见。尤其是三姐林巧,经常换衣服都不避他。
初中毕业后,单位把林锐安排进了县一中,在县城住读,寒暑假才回来。每到放假回来这一天,彭大珍都要准备一桌晚餐,叫林锐过去,一家人吃顿团圆饭。今天就是林锐回来的第一天,,就该去林家吃饭,刚到家门,郑伍郑娟就来了,三个人说了半天红石别墅的事,把吃饭的事忘了。彭大珍等急了,让林巧过来喊人。
三个姐姐里,林巧和林锐最为亲近,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玩耍。林巧只比林锐大一岁,可在林锐面前,俨然以保护者自居,走在山路上,风大雨大,生怕林锐摔跟头,紧紧拉着林锐的手,嘴里招呼着:“小锐,拉紧我,别摔着。”
殊不知,林锐可以驮着她大江大海里走一遭,保她不损半根毫毛!
两个人冒着大雨,在满是泥泞的山路上跌跌撞撞,貌似是姐姐护着弟弟,其实是弟弟护着姐姐,林巧脚下磕磕绊绊,都是林锐用巧劲护着,才没摔跟头。林巧对此全然不知,俨然以保护神自居。
翻过一座山包,来到一个农家柴门前。
林家宅院位于村东垭口上,也是一座独院。用碎石、断砖、木柴撘成的院墙,低矮破败。院门是两块破旧的木板,显得弱不经风。
林家原本就穷,林墨根死后,剩下孤儿寡母,经济状况更加糟糕。院墙破败,垮塌出了缺口,林家买不起青石,又没有壮劳力,只能捡人家丢弃的边角料,简单堆砌起来。这院墙防君子不防贼。林家母女只是找个心理安慰而已。
两人刚踏进院门,迎面猛地窜出两个黑影,林巧一声惊叫“谁!”,随即一个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把林锐护在身后。
院门里赫然站着两条大汉,穿着黑布褂子,挽着裤腿,皮肤黝黑,浑身浇湿,像是两条出水的乌鱼。
这两条汉子,是村里有名的“干人”兄弟,老大莫大,老二莫二。
这一对兄弟,是村里有名的“干人”!
“干人”上无老、下无小,中间无老婆,一人吃饱全家无忧。这种人大多不事产业,游手好闲,就是个懒惰,倒也人畜无害。
可莫家兄弟这对干人,却十分“勤劳”,仗着有把力气,做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勾当,三天两头惹是生非,是村里的公害。他们却也有些眼色,不敢惹拳脚硬朗的猎户,也不敢惹高门大户,专捡孤老寡妇贫弱人家下手,山里人的话,就是“欺穷”。
莫大尖嘴猴腮,颇有些心机,莫二虎背熊腰,有一把力气,拳脚更是毒辣,也不知从哪里学来剪刀腿,极为阴毒。若是有人顶撞他们,莫大使个眼色,莫二就使出剪刀腿来,把对方的双腿,从髌骨处齐刷刷踢断。
打断腿比往死里打更歹毒!
打死了,一了百了。
可若是被人打断了腿,连带一家人跌入万丈深渊。
山民的生计,无非就是上山打猎下田种地,靠的都是两条腿,断了腿就是彻底失去了劳动力,一个壮劳力转眼成了个吃闲饭的废人。谁家摊上个废人,一家人的生计立马急转直下。轻则家道败落,重则沦为乞丐。
莫大心狠,莫二手黑,不少人着了被这兄弟两人的毒手。可每次,乡派出所把莫家兄弟抓进去,可打断腿,又没闹出人命,长则一两月,短则七八天,只得放出来。两兄弟回到村里肆意报复。久而久之,无人敢惹这两兄弟。村里人被他们盯上,害怕莫二的剪刀腿,只能自认倒霉,忍气吞声,破财免灾。
林家母女从来不敢招惹这对干人,路上遇到他们,就远远躲开。可今天,这两个干人竟然上门生事。
林巧看清是莫家兄弟,心中害怕,急忙护住林锐,又见莫二手里提着一只芦花鸡,大着胆子叫到:“你们偷我家的鸡!”
这两天,这一对干人没吃上肉,燥得慌,就盯上了林家的鸡窝,趁着大雨翻过林家院墙。大白天偷鸡,其实就是明抢,明摆着是欺负林家无人!自从林墨根去世,林家剩下一个寡妇三个丫头,虽说有个林锐,算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