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意是隔了房的侄孙媳妇,不必像金氏、小罗氏一样整日跪着,可是还是累的狠了,郑元驹看着她白煞煞的小脸心疼得很:“明天不去了!”
“那可是爷的亲祖母!”如意道。
“亲不亲,她自己知道!”郑元驹闷闷的。
“对了,今儿外头可还顺畅?”如意转了话头。
“还不就那样,郑元骅没来,说是昨晚挨了揍。”郑元驹勾着冷冷的笑。
“婶娘也舍得动手了!”如意还忘了打听这头。
“她不动手,那等着父亲动手!”郑元驹倒是很希望郑善佑亲自动手,哪里知道郑善佑不争气,半天醒不过来,罗氏当着郑氏的面,吩咐人给了郑元骅二十板子,都是实打实红漆门栓,虽然行刑的人是西府的下人,尽力的打得“小心翼翼”的,可是郑元骅是个耐不住疼的,杀猪一般的嚎叫,罗氏怕惊醒了其他的人(比如苗氏),勒令给堵住了嘴,看着倒是严厉得很。
等郑善佑醒来,人都打过了,还是二十板子,总不能再打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倒是郑元骅在床上骂了半宿,一半是痛的一半是气的。
这样就吵得岚姐儿睡不好,也跟着哭,他气性上来,在子里骂岚姐儿是短命鬼讨债的!
小罗氏气不过:“那娼妇有什么好,你这般处心积虑的,这下子好了,你什么脏事儿都被抖出来了!我瞧你以后怎么见人!
郑元骅被戳中了软处,恼羞成怒,一个枕头就给她丢出去:“都是你个不下蛋,若是你能给我生个儿子,我也不至于这样到处撒网!那未雪是个没用的。有了儿子也没给我保住!”
恬不知耻的模样让小罗氏恨得牙痒,捡起枕头就给他丢去,恰好砸在他屁股上。痛的他哀嚎一声:“你个贼婆娘是要杀了你男人呢!好去找新人是不是,多半是瞧上那狗杂种了是不是!?”
小罗氏三两步就去坐在他的伤处:“你个畜生。混说什么!你这是人说的话么!”
郑元骅痛的哇哇直叫,小罗氏只是不起来,还是三福家的奉命送药来听见了声响才忙忙进来把小罗氏拖开:“我的奶奶,这是怎么了!”
小罗氏气冲冲的去找罗氏评理,把郑元骅怎么打她,怎么说她一五一十说了:“那贱人再好,难道还瞧得上他不成?自个儿起了畜生心思,还说我也是那没人伦的……”
罗氏哪里舒服她这般“糟践”郑元骅。但是如今还得哄着小罗氏:“你这孩子,他好了,你怎么收拾他不好,非得这会儿去说,他身上有伤痛的,脾气能好才怪呢!”
接着又道:“当初让他跟着驹儿去开封,咱们不都是说好的为了什么么!睡个把丫头也是寻常事儿!”
小罗氏见罗氏只一味帮着郑元骅说话,她不是傻的,抽噎着去找了杜氏。
杜氏戳了她额头:“你真是个傻的,如今你们老太太没了。西府就是你们太太一家独大,你家大爷是她的心头肉,你趁着多攒些私房贴补你爹。你爹官儿升大了,害怕府里不敬着你!”
“哼!你们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家,姑妈是婆婆,倒是对我好,可是大爷是那扶不上去的烂泥!”如意如今可是正经的二品世子夫人!她被甩出去了八条街不止!
“烂泥能肥田呢!他若有主见有出息,哪里衬得出你好来!也是你姑姑当初说,女婿做世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杜氏这才舍得让嫡女下嫁。
小罗氏气苦:“你们就为了那没影儿的世子夫人……把我给卖了,见天儿只知道问我要钱……为着这个,金氏没少刻薄我!”
杜氏抱着她安抚:“我的儿。女婿靠不住,你不攒些私房贴补娘家。那才是傻的!况且如今你爹做了侍郎,以后做了尚。才是给你撑腰的呢!至于驭儿媳妇。”
杜氏冷冷一笑:“如今你们老太太去了,她是不足为惧的。”
想到金氏如今见她也不敢呛声的模样,小罗氏稍微顺心了些,和她娘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去了。
………………
如意说起了苗氏的话:“……怎么就瞧上了万年当铺?”毕竟出过事儿的铺子,按理该是不吉利的。
“你懂什么,那铺子原来是任二旺经营的,如今二叔来经营,谁能搞清楚和咱们有没有关系?”郑元驹一语中的,如意了然:“对了,任二旺一家子怎么处理?卖身契给他们么?”
意思是可以撵走他们了。
郑元驹阴狠一笑:“敢污蔑我!我要用她这条好狗唱一出好戏呢!”
“她未必就知道……”罗氏是多精明的人。
“不知道就不能装作知道么?”郑元驹早想好了,任二旺家的是心存侥幸,真以为罗氏能保住她。
如意揉揉腰:“也不知怎么的,酸疼的很,罢了,由你去吧,反正太太回来之前要把任家收拾了。”
她一点不清楚小郭氏对这些旧仆是个什么心肠。
“对了,舅舅那边有回信么?”郑元驹早写了信过去。
“这才天,你以为蒙古是燕京么!况且年底到了,蒙古大雪封路,通信不畅。”
“咱们这样还搬院子么?”如意问。
“搬,怎么不搬!对了,把贺兰也打发了,那四个丫头嘛……明儿送给郑元骅去,他不是就爱我“用”过的贱婢么?”郑元驹刻薄。
如意一凛:“你这是祸害人家呢!”
“哪里,这个丫头可都是盘靓条顺八字好的。”郑元驹笑嘻嘻的:“只是比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