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安顺遂的过了日,如意身子大好了,这才全副武装,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带着知画个去了寿春堂。
老太太也是天没见如意了,拉着她只不松手:“你这孩子心太实了……丫头再好,也不能不顾惜自个儿身子。”
她以为如意是因为玉环失踪,气的狠了才生了病。
如意也不解释,只赧然道:“让老太太操心了。”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惆怅得很:“你和那丫头朝夕相处的,也难免……当初润兮不见了,我也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不仅仅是因为失去了媳妇,侄女,更是失去了咱们郭家所有的希望。”
毕竟,郭家当时“似乎”只残存了她们婆媳两个女人。而能生孩子,孕育血脉的,只有小郭氏一个。
如意发现,老太太从没提及过大郭氏,似乎很忌讳她。
“你瞧,如今驹儿回来了,润兮也要回来的,我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那丫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原来老太太在安慰如意呢。
如意心中感动,眼中带着泪花来:“是呢,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老太太又问:“你如今可有人使?我这儿丫头还有个……”
如意忙推拒了:“眼看着庄子上的丫头就进府来了,到时候选个好的给太太备着,再选个留在临江苑也就是了。”
老太太点点头:“侯府的家生子,这些年多少都去了那边了……”
如今侯府后巷下人专属住宅区还空着好间。住着人的呢,家里又没适龄的女孩儿:要么太小,要么出嫁了。
“无妨,大浪淘沙,如今留下的才是好的呢!”如意笑道。
老太太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也笑了:“很是,如今的可不都是好的,这花间娘、及春娘……”
又问道:“及春娘可好全了?”
如今及春娘在临江苑里头住着。挂的是临江苑管事妈妈的衔。
如意道:“好多了,搬家拾的时候。马嫂子没让她出来,只好生将息。如今我把知画调到子里伺候了,她也能出来做临江苑管事妈妈。”
老太太这才放了心:“你要你有人用就好。若是没有,只告诉我,我知道你有个小丫头,看着还好,毕竟太小了些。”
……
“彭妹妹太谨慎了,这老太太刚走就说要给骠儿改名字……我只当她亲姐妹一般。可她把我想差了……侯爷,我让她出来管着家,有了事情做,也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罗氏不动声色的给彭氏上着眼药水,罗氏滴眼露,谁用谁眼瞎。
而郑善佑就是忠实客户,听了这话皱了眉:“彭氏也真是小家子气,哪里管的来!”
“骅儿如今是废了,好在岚姐儿今冬身子还抗住了。大夫说,只要数九不犯病。就有望大好了。骅儿媳妇操持家务,哪里能闲下来调理身子?身子调理好了,孩子也就来了。”
因着罗氏。郑善佑对小罗氏感官还好,就点点头:“驭儿媳妇也可以出来管着。”
罗氏趁试探:“原些妾身没见那信也还罢了,如今……不瞒侯爷,妾身见了驭儿媳妇,这心里……”
郑善佑脸色颇为愧疚:“老太太……”
罗氏白着脸摇摇头:“哪里是老太太,是妾身不好……”
郑善佑忙道:“这荥阳上下,谁不说你是极好的?修桥铺路、救苦救贫?就是在府里,若不是你为人甚好,三福家的哪里……”
说到这儿。他就不自在了,郑元驹就是一颗油盐不进的铁豌豆。任他怎么说,脸上都是淡淡的嘲讽之意。只咬死了要严惩焦三福全家,否则,和西府没什么话可说。
任他说破了喉咙,说罗氏的好处,说郑元驭的好处,郑元驹只是不听。
“早知道如今这样,老太太没了,三福家的去了,留我一个孤鬼一样的……我还不如当初自请下堂,让老太太把表姑太太娶进来……”
郑善佑越发不自在,匆匆起身:“胡思乱想这些做什么!既然你不待见驭儿媳妇,让她跟着驭儿去开封,驭儿读也要人照料。”
罗氏道:“只怕到时候表姑太太要看闺女,驭儿……”
提到小王氏,就不得不想到金正辰,郑善佑黑了脸,想到这种可能:“不成,得把驭儿和金家分开!”
毕竟因着小王氏,郑善佑只觉得膈应,就是为了小王氏,老太太折腾了这么一出(他以为的),所以对小王氏、对金家,他如今是欲甩之而后快的。
“是儿女亲家呢!”罗氏柔柔道。
总要有来往的,譬如这小王氏的生日,郑元驭是正经的女婿,能不去?譬如西府有事,能不请小王氏?
“跟驭儿媳妇说,让她和金家少来往就是了,咱们到时候不得不来往,少不得人不到礼送到,慢慢就淡了。”到了如今,郑善佑也没想过改弦易张,换个儿媳妇。
罗氏心中焦急,脸色越发柔和,道:“也是为难那孩子,为着……”见郑善佑越发不自在,她也就换了话题:“驹儿换了院子,住到临江苑去了,咱们总要表示表示的……上次请咱们府里女眷,我因着身子不爽利,也没去,我这就让四喜家的准备些礼物送过去,收不收是他们的事儿,送不送是咱们的礼数。”
罗氏越这般“不计前嫌”,郑善佑越是愧疚:“那孽障!”
他骂了郑元驹,对如意不满:“若是个好的,也该劝着和咱们亲近,一家和睦才好。”
罗氏安慰他:“年轻人,哪里懂得这些,只觉得离了父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