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娘回了安乐侯府,薛氏就忙叫了她去:“那小贱人如今过得可滋润了!”
唱晚娘道:“看着气色还不错的,杂七杂八的说了太太的不是,还是当着宁王府妈妈的面!”想到小黄妈妈那暗藏得意的脸,还有那身行头,唱晚娘就气不忿:如意出嫁,解棋怀孕,薛氏就把银钱看得紧了,府里下人穿戴也不管,只让去找老太太!
如意也和郑元驹说着安乐侯府:“让唱晚娘来,看着不像,倨傲也不是,谄媚也不是,太太如今缺人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按理说薛氏身边也不差人的,犯得着抬举这么个混不吝的?没点眼色,当着宁王府妈妈的面儿就把正经娘家的款儿摆起来,就不怕得罪了宁王府?
“不相干的人,你管她们做什么,我让慎言来一遭,你也不必跑一趟。”郑元驹不乐意如意去安乐侯府受薛氏等人的奚落。
“总不能不如瞧老太太和父亲。”如意问起玉环来:“也不知道这么快进京来,庄子上来的丫头太小了些,人手有些紧凑。”
荥阳的师资力量有限,只得知画一个,时间又短,成效不显。
两人信步闲谈到了老太太的院子,晚上在这儿摆饭,秦氏迎了两人进去:“……只是静静坐了半日,世子和奶奶劝着些。”
老太太问了郑元驹一回,知道进宫一切安好,才问起郭子归:“馆里住着,总归不便……你问问礼部,可否到咱们府上暂住?”
郑元驹点点头:“孙儿明日就去问。”如意也接过话头:“我让人再收拾院子出来……”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劳你累些,他一个人孤身在外的,我这做姑婆的实在不落忍。”如意笑道:“老太太哪里话。表少爷是正经的亲戚,又不是那打秋风的……孙媳正愁如今没了由头问老太太要钱花呢!这下子现成的筏子来了!老太太,断没有让表少爷来了还花用自个儿的道理。您瞧着这安置费、伙食费是不是您给解决了?”做出一副市侩模样来。
老太太撑不住笑了:“你这猴儿,亏得是不差钱的。否则非是个铁公鸡不可!”
如意一丝儿难为情都没有,反道:“这铁公鸡有什么稀奇?孙媳啊,想当的是糖公鸡,不仅一毛不拔,但凡挨着的还要粘下一片皮来!”
听了这话,众人都笑开了!老太太指着她说不出话来,秦氏忙给她顺气,徐镜屏捂着嘴。花间抿着嘴强撑着,及春却是咧嘴笑得欢。
吃了饭,郑元驹去了书房,如意才说起给郭国公扫墓的事情来:“……也是咱们晚辈该进的孝道。”
老太太深以为然,如意又说:“您在家里头祭奠,孙媳和凤雏去墓地……这么些年,也不知荒芜成什么样子了。”
老太太执意不肯,要一道去,如意道:“您还是在府里,若是有人来。总要有个主人!”
“况且。”如意接着道,“如今春寒料峭,燕京风大。您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好?”
老太太拗不过如意,沉默了半晌也就作罢。
如意这厢先安排了人这几日找到郭国公一家的墓地好生打理:这也算是浅试水。自己则叫了柴东家的进屋里说话:“说吧,如今燕京都怎么传说我的不是的?还有安乐侯府是怎么回事?”
赵如瑾的亲事?
柴东家的只得一五一十说来:“……奶奶去荥阳后没多久,太子殿下就经常上门来找侯爷,后来奶奶原些画的那些墨梅,都被太子殿下要了去。”
“这!”金盏都气愤了:“奶奶的东西,怎么能随意给了人!”
“于是京里就传出些……后来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奶奶曾送给她的墨梅图赫然就被太子殿下穿了出来。”
别人未必认得出那是她的墨梅图,可是有薛氏母女。如意心里沉了沉,薛氏母女为了毁她还真是不遗余力。连太子都敢利用。
如意以为这些都是薛氏母女弄出来的,从来没认为是太子李炜本人的意思。
“而且。衣服上的字还是瘦金体?”如意摩挲着玉镯子,李炜习瘦金体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柴东家的点点头。
知画看着如意不无担忧,如今刚回燕京,就有这个名声传出去,如意以后该是如何的举步维艰?
“那安乐侯府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意沉住气,薛氏这般没有章法,皇后就算一点儿不顾惜她,但是太子的名声也有损的,总不会一直姑息下去。至于赵如妙,素来横冲直撞的,她从来没把她放在心上。
“二姑娘不是和苏姑娘打起来了么?苏姑娘的脸被抓了……太太就想着让世子爷娶了苏姑娘……”
“呵呵……”如意冷笑,赵如妙闯的祸让赵如谨来担着?她起身:“她们的打算是把苏妹妹娶回府里好细细磋磨吧!”
先不说这事儿行不行得通,只是薛氏这做派实在恶心人!
“老太太怎么说?”如意问。
“老太太如今看葛姨娘看的紧,其他的事情不大管的。”柴东家的说得很委婉,如意一下就明白了,这解棋怕是也蠢蠢欲动的,老太太只怕看她肚子的孩子比看赵如谨也不差什么了。
“侯爷呢?”赵绍荣总不会也睁只眼闭只眼吧!
“侯爷不许的,说是苏姑娘年岁小,而且家世也不般配。”
苏三是国公之女,而赵家,呵呵呵……赵绍荣是赵家难得的明白人。
如意松了一口气:“我明日不回去了,你把备的东西送回去。就说,我只看父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