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半夜肚子有点不舒服,加上白天和南宫绝一同帮何老找住处,心情有点兴奋,也睡不着,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晚上吃的东西,好像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南宫衡可是皇上,和他一起吃的饭菜,应该是安全得不能再安全、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怎么会肚子痛呢?
“真痛苦……”唐黎再次爬起来,她已经是第四次起来了,阿柳迷迷糊糊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睡,我再出去一下。”唐黎纠结地答道,然后披了一件披风便走了出去,现在的天气不比前段时间炎热,而是微微凉了一些,唐黎走到门口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看到守夜伺候的两个宫女还站在门口,她说道:“你们回去睡觉吧。”
“这——唐姑娘,今晚是我们守夜的时间。”一个宫女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唐黎赶她们走。
唐黎打着呵欠:“我当然知道是你值夜,但是今天晚上冷,你们先回去睡吧。”
唐黎人好在宫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这两个宫女是第一次彻彻底底地知道唐黎的好,因为此时的她们真的冷得有点僵了,唐黎让她们回去睡觉简直是天大的恩惠,两个人左右道谢了一番,才赶紧退去。
“天气变得还真快。”唐黎嘀咕一句,边走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才发现好像肚子又不痛了,她摸摸肚子,垂泪,踏马的大晚上的能让她好好睡吗?哪怕叫她躺那里好好想想南宫绝也行啊!
无奈之下唐黎只好又准备回去睡觉,但前面的大殿里似乎有灯火光一闪而过,唐黎停住了脚步,张望了一会儿后,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
这大半夜的谁会呆在大殿里?唐黎的心提了起来,不会有刺客之类的吧?不对,殿门口应该有侍卫的。
白玉竹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他一路回来都有点神不守舍,还撞了几次墙,差点被侍卫发现。
尹山桥,这个名字对白玉竹来说并不陌生,黑月阁的历史他不知道具体多久了,那些一任一任的阁主他也不怎么清楚,但是近几任阁主他还是知道的,而他最清楚的一任阁主,就是十年前莫名失踪的尹山桥。
何老竟然是黑月阁失踪了多年的阁主?白玉竹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据何老说的,他的眼睛正是因为那该死的诅咒才上失去了光明,但是唯一幸运的是,他逃了那一劫,从来流落在京城,过着孤苦的生活。
“这么巧……”白玉竹手里把玩着一个小茶杯,心里想着何老说过的每一句话,黑月阁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但不是他们能接触到的,只有坐上了权力顶峰,才会承受那一份恐怖的劫难。
“喂!”唐黎看清楚那个人影后,猛地跳出来吼了一句:“白玉竹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白玉竹吓了一大跳,他太出神了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手中的茶杯都吓得扔了出去,掉在地上碎成了渣。
唐黎看着白玉竹那心虚的模样,还这么容易被吓到,眼里立马带着浓浓的狐疑:“你在干什么?”
开玩笑,白玉竹这种妖怪百年难得吓到他一次,今天本来就反常,还半夜一个人坐在大殿里拿着个杯子发呆,这绝对有鬼。
“没干什么,就是在这里吹吹风。”白玉竹敷衍道。
唐黎看着大门紧闭的殿门,在这里吹风?白玉竹烧坏了吗?现在连找个理由都那么不靠谱!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唐黎狠狠地拍了一下白玉竹的脑袋,凶神恶煞地说道:‘“老实给我交代!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玉莹的事,所以大半夜坐在这里忏悔啊?”
“晕,我敢对不起她?”白玉竹捂着发疼的头,叫冤:“我虽然身在花楼,在是我心在玉莹啊,而且我多么洁身自好,从来不和花楼姑娘乱来,虽然我的梦想是和一堆姑娘生一堆娃来着,但是遇到了玉莹以后我改头换面了好吗!?”
“呵呵。”唐黎扬手又给了白玉竹一个暴栗。
白玉竹痛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但是又不敢大喊,怕吵醒其他人,尤其是百里无央,要是被他看到自己和唐黎三更半夜独处在这里,以后恐怕没什么好日子过了,现在南宫绝还没有答应做阁主,百里无央也是候选人,再说了,百里无央医术那么牛掰,他还不愿意和这种人物闹僵。
白玉竹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还笑得出来:“你要相信我,我是个好人,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玉莹的事,我是真心的——”
然后他的真心又被唐黎赏了一个暴栗,唐黎清脆的声音此时在大殿里竟然那么诡异:“那你还他妈去花楼喝酒!”
白玉竹想哭。
灯火渐渐暗淡了一些,唐黎干脆也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她刚才被外面的冷风那么一吹,睡意少了许多,回去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既然还有一个同病相怜的人,不如一同聊聊天。
“你不去睡觉?”白玉竹看到唐黎居然坐了下来,有些紧张地问。
唐黎摇摇头:“不睡,和你聊点事情。”
白玉竹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对劲的感觉,果然,唐黎开口就问了一句:“心蓝是谁?”
那次花玉莹跟唐黎提过,白玉竹好像叫错了名字,叫了一个什么“心蓝”,花玉莹那傻姑娘即使知道白玉竹可能心里有其他人,也不会巴巴地跑过来问,而是自己闷着,然后接受,唐黎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好好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