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箩自言自语了很久,但扶弈还是没有理她,好像没听见一般,脸偏在一侧,眼睛紧闭着。
看着他连个正眼都不给自己,避自己如蛇蝎的样子,女子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伸手捏住他的脸,然后另一只手温柔的覆上去。
扶弈虽然想避开,但他被铁链缠住了,只能在原地动弹不得,就算脑袋再偏也躲不过她强势伸过来的手。
女子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面朝自己,满脸深情的看着他。
“扶弈,一千多年了,难道这么多年都不能动摇你的心吗?”
见扶弈双眸紧闭,她深吸一口气,眼睛里流露出一些狠劲:“我不过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我有什么错?若是你能正眼看我,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我也不用这样困着你。”
“不必了,我宁愿这样困着。”清冷的声音响起,里面夹杂着无限的冷漠和厌恶。
纵使跟她说话,扶弈的眼睛都没有睁开。
女子的眼神沉了沉,她的眼光变得有些阴毒,咬牙切齿道:“你的宝贝女儿被我的人找到了。”
“你说什么?”听到她这句话,扶弈猛的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她,如原始野兽般,那样嗜血冷厉,想要冲开困境,直接把对方撕碎。
看到他突然睁开眼,女子的唇角微微勾了勾:“我以为你就一直这样闭着不睁开了呢,原来也有你在乎的东西啊。”
“你刚刚说什么?”扶弈冷眼看着她。
对于扶弈现在的反应,女子很满意。
她每隔三天都会来这里一次,可是每一次他都是闭着双眸不看她,无论她如何对自己上下其手,他的脸上只有厌恶。
一开始,她也是非常优雅,非常有耐心的,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有些不耐烦,扛不住了。
一千多年了啊!
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原本她很不愿意提起那个狐狸精和她的野种,但是为了激怒他,让他能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一眼,她只能咬着牙去提她最不愿提起的人。
至少,这样才能得到他的关注。
爱也好,恨也罢,至少他在她手里,只能陪着她,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
看到有了回应的扶弈,羡箩的眼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看着他浅笑:“扶弈,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也知道我的手段。”
带着无奈,她轻叹一声:“其实,只要你肯答应陪在我身边,忘了那个狐狸精,我便可以既往不咎,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个野种我也可以考虑放过她,甚至……”
她垂眸,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甚至连那只狐狸精我都可以让人帮她解开封印。”
这已经是她退让的极限了。
若不是这么多年下来,扶弈都油盐不进,她是断然不会松口的。
可是,她不知道,既然她松口了,便说明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她所说的那样顺利,并不是完全按照她预想的轨迹来的。
扶弈视线定在她脸上,双眸如同结了一层千年寒冰,怎样都化不开。
羡箩被那样的眼光看得心里一紧。
她没想过,她都抛出这样的重磅消息了,这个人竟然还是这样的眼神。
“你不要再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了,我也不逼你,刚刚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顿了顿,她强调道:“不过,考虑的时间不能太长,毕竟我的线已经放出去了,若是来不及收回,那就不能怪我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扶弈,想要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就算再微小的都好。
可是扶弈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羡箩就那样呆呆的盯着他,眸光一点一点冷下来。
见等不到回应,她抿了抿嘴,用力攥紧拳头,连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最后,只能无奈的站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等等。”扶弈清冷的声音响起,只一发声,似乎把空气都凝结了。
但羡箩听了内心却化了。
她脸上扬起大大的笑脸,胸膛不由自主的剧烈起伏起来。
这应该是一千多年来,他第一次让自己停下来吧。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在乎,她要的从来都是结果。
就像她从来都知道扶弈爱的不是她,而是倚玥,甚至放弃天界至高无上的荣誉,都要跟那个人在一起。
可是明明一开始,她先认识他的,是她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凭什么有人能突然插足其中,把他抢走?她不甘心!不死心!
最终他如愿以偿了,毫不留情的伤了她,还和那个狐狸精生下了一个野种。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不死,总有一天他会属于她。
而现在他已经独属于她了。
羡箩对扶弈的感情就是如此扭曲的。
好不容易压制住内心的狂喜,羡箩深吸一口气,大步返回到扶弈身边,蹲下来,眼睛亮晶晶的:“你是答应了?”
“不。”短短的一个字,语气冷到极致。
听到他这样坚定的拒绝,羡箩的内心如同被惊雷劈下。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她的眼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以至于到了最后都是咬着牙的。
可面对他,她从来不想咬牙切齿,所以她尽力将嘴角拉出一个弧度:“你现在没考虑好,没关系,还有时间,我给你半个月,这半个月内,你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看着她纠结扭曲的表现,扶弈叹息一声:“羡箩,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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