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前的这一天,夏玄带着典韦和王越来到了渔阳郡。
渔阳郡比邻右北平郡,常年有乌桓骑兵深入境内劫掠汉家百姓,而因夏玄的出现,使得历史上本应成为右北平太守的公孙瓒被调到了并州,故而使得乌桓兵祸更加严重了起来,不久前右北平传来消息,汗鲁王乌延率众三千攻打俊靡县,周围没来得及逃走的百姓死伤惨重,右北平太守不能敌,唯有死守俊靡直到乌延领兵退去。
昨日夏玄接到消息,汉鲁王乌延蠢蠢欲动有可能要打渔阳郡平谷县的注意,但不知为何最后却没了下文,以防万一,夏玄亲自来到了平谷县视察军情,同时也是叮嘱留守渔阳、广阳二郡的颜良一定要保持警惕,千万不可在武侯军北征期间被乌桓得逞!
乌桓只是跳梁小丑,至少汉鲁王部夏玄并不是很看重,只待收拾了鲜卑后再回师解决乌延这个整天上蹿下跳一点也不知道不安分的捣蛋鬼,而他让性格稳重的颜良留守两郡,也有考验他的意思,毕竟不能随军出征并不代表不能建立武功,若是颜良能在夏玄回师之前解决掉乌延部,那也是大功一件!
颜良想随夏玄一同北征。
奈何他知道必须要有一人留守在大后方,故而只能接受了夏玄的任命留在渔阳郡防备随时都有可能会来袭的乌桓骑兵。
“公骥啊,乌延此人虽好大喜功,喜怒无常,但用兵确实有一套,如今本侯带领武侯军一万精锐北上,留守的只有八千北庭军,可却要守护两郡十三县,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千万不可懈怠!”夏玄再次郑重其事的告诫颜良,并不是他太过小心,而是颜良太年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带兵的经历,用他来守两郡大本营,夏玄心里实在是有点发虚啊。
颜良尚有些稚嫩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当众跪倒在地,作揖拱手大喝道:“主公,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乌桓骑兵攻破任何一座县城,末将自当引颈受死,不让主公受辱!”
夏玄见得颜良被激起了火气,当众立下军令状,心中也是有点无奈,这些初出茅庐的将领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一个比一个傲气,若非颜良算得上是最稳重的一个,他还真不敢将八千北庭军交到他手上,即使如此,夏玄还是有点失望!
因为他想看到是一个勇于承认错误并且去寻找错误的良将,而不是一个动不动就立军令状要死要活的莽将,如今连颜良都做出了如此鲁莽的事情,可想而知换成其他将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其实留守大本营的最好人选是高顺,问题是一万武侯军都是高顺亲自操练出来的士兵啊,若是高顺不随军出征,到时候麻烦只会更多!
“公骥快快请起,你,哎!”夏玄蹙眉叹息一声,他有点失望,但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他想让颜良一下子成熟起来变成历史上真正的河北四庭柱之首谈何容易?因为这只有经过一次次血与火的磨练才可以造就的出来啊。
“主公,该回蓟县了。”看到天色暗了下来,王越上前提醒道。
夏玄点了点头,他只是在平谷县的城墙上转了一圈就用去了一个多时辰,中途赶路又花去了三个时辰,现在差不多都快酉时了,若他还不快点赶回蓟县,到时候必然徒增烦恼,最后看了一眼县城外东北方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不知为他的心里升起些许不安的情绪来,这种不安的情绪让他眉头蹙的很紧。
“主公,末将定然不负所托!”颜良再次说道,他不想让北征的夏玄有后顾之忧,这是一个臣子的本份,但夏玄的一次次告诫,让他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烦躁的情绪。
夏玄点了点头,重重的拍了拍颜良厚实的肩膀,然后带着典韦等一干亲卫走下了城墙,在他的后面是一群敬忠职守的边军将士,而这些边军将士如今都被纳入了北庭军中,他们不再是大汉的边军,而是夏玄的北庭军将士!
赶回蓟县的途中,夏玄来不及观赏沿路的风景,他一路都保持了冰冷的表情,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样,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完整的马具出现,使得夏玄等人的马术都提升了一倍不止,哪怕没有骑过马的亲兵,最多两三天时间也能熟练的纵马狂奔,故而他们的速度非常快,仅仅一个时辰就了来到了渔阳县城。
渔阳县城是渔阳郡的治所,平日里非常热闹,但如今在夜色下却显得极为平静,官道上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影,毕竟这个时代的夜盲症是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长城内的汉人还稍微好点,夜盲症对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因为他们的部落中很少有油灯这些稀罕物,连盐铁都完全凭借从汉朝境内走私,兵器的普及率非常低,而夏玄敢以一万兵马北上,也并非没有这个原因。
“主公,走过渔阳县就可以进入昌平地界了!”王越内功深厚,哪怕赶了一天的路依然气定神闲,而且脸上看不出有什么风沙的痕迹。
夏玄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典韦和亲兵们,发现大家的状态都还不错,至少没有出现脱力的情况,随后这才说道:“尔等下马就地歇息一刻钟,一刻钟后我等再启程!”
“诺!”包括典韦在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当典韦下马时,他坐下的马驹也顺势的跪了下来,这是直接被累趴下了,谁让典韦体重超标,一个顶俩,普通的马驹根本承受不了他那惊人的体重,这也是典韦不喜欢骑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