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事不大,这么久也免强存到三两银子,虽然不多,但咱们如今怕是把钱都用在买地上了,我这点好歹也能撑一段时间。”
丁香吃惊的看着丁芸的存款,赞道:“大姐,你才跟荷花嫂子学绣活没多久,就赚到这么多银子啦,看来我家大姐的天赋也不是盖的哇。”要知道当初荷花嫂子跟义雪一个月也赚不了一两银子呢。
虽说其实有她提供的样式跟图案功劳,但自家大姐学的时间也并不长,能存三两,算多了。
丁芸不好意思被人夸赞,面容有些羞涩:“二妹,你可千万别取笑我了。”跟自家二妹比起来,她可真算是太没用了。
如今吃的好,日子过的好,不用受折磨,曾经的憔悴已从丁芸的脸上消失了,秀丽的面容渐渐展露,穿着浅紫对襟夹袄,下着同色兰花裙,白色的肌肤下,透着点点粉红,娴静温雅。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阵阵敲门声。
“苏夫人,苏夫人在家吗?”
苏氏与丁香两人相看一眼,然后走出屋子,打开院门。
门口站着一名妇人,穿着棕色的秀花圆领对襟褂子,微笑的看着苏氏:“请问夫人是苏秀兰吗?”
苏氏茫然的点点头:“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妇人先是恭敬的对苏氏福了福身,而后笑道:“奴婢华霜,是县令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咱们能进屋说话吗?”
苏氏一愣,忙将华霜引进屋里坐。
“不知华妈妈前来有什么事?”苏氏微微蹙眉,柔声问道。
县令夫人派来的人?难道一百两贪的还不够?
华霜无视苏氏那略带警惕的神色,温和的笑道:“今个儿令嫒去衙门买山买地,赵师爷犯了糊涂,竟多贪了姑娘一百两银子,大人知道后痛斥了他一顿,又怕自己把银子还回来太过扎眼惹非议,于是便让夫人派奴婢走一趟。”
说着,华霜便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双手递到苏氏身前。
“这是一百两银子,我家大人还请夫人见谅,他已严惩了赵师爷。”
苏氏接过荷包,一时间有些怔愣。
这地上天堂的差别让她有种天上突然砸馅饼的惶恐感。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县太爷竟亲自派人送回银子?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华妈妈,就这样?”苏氏不敢置信的问。
华霜轻轻一笑,说:“最主要的还是希望夫人原谅,千万别责怪我家大人才是。”
“那是自然,秦大人爱民如子,我等感激不尽呢。”苏氏连忙点头,神情真切不似奉承。
华霜几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起身回去了。
既然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她是坐着牛车来丁家村的,去了镇子上,这才换马车回县城。
华霜走后,丁香看着苏氏手里失而复得的一百两,眼神有些发愣。
“娘,你不觉得奇怪吗?”
苏氏点头:“你也这么觉得是吧,你说堂堂县太爷,跟咱们又不熟,用得着派人亲自跑一趟把银子送回来吗?”
“那赵师爷看着就不像是第一次干这事,恐怕跟着县太爷没少贪银子,今天看那华妈妈的态度,让我想起来上一次你去县衙和离时的情景,总觉得县太爷似乎有意心偏向咱们这边啊。”
丁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或许县太爷真是个好官呢,知道咱们老百姓过日子不容易,把钱退了回来。”丁芸想不了那么深,于是说。
丁香摇头,否认道:“虽然没有搞得民怨四起,但县太爷绝非清正廉明的好官,否则怎么可能在远益县的县令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说明他虽无错,但也无功,升不上去也不好调任。”
顿了一顿,她又看着苏氏,问:“娘,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你曾跟县太爷有过交情啊。”
苏氏翻着白眼,道:“可能吗?要是老娘真跟县太爷认识,会过这么惨?”原身的记忆里就没有见过县太爷这个人,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好事。
“那奇怪啦。”丁香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那么多了,我看那华妈妈神色也颇为小心翼翼,可见不是什么阴谋,何况咱们一穷二白的,也没什么好让人惦记的,如今首要的,是盖屋子。”苏氏收好地契,把一百两交给丁香。
有了这笔银子,丁芸的私房也就用不上了。
丁香将丁义雪的五十两还了回去,反正屋子也不是一两天就建成,有了这五十两,就可以着手开始找工匠了。
丁正成亲的日子临近,回了老宅准备娶妻一事,丁二柱已搬了出去,离丁家老宅较远。
除了坐月子的赵氏,大房一家跟丁三柱一起聚到了丁老汉跟牛氏的面前。
“爷爷,孙家的意思是他们出钱盖屋子,就紧挨着老宅,因为玉梅出嫁时会有个丫环陪嫁过来,咱们这里实在住不下。”丁正委婉的说道。
丁老汉的脸色憋的有些铁青,抿着唇不说话。
牛氏脸上闪过不悦的神色,看着丁正道:“正儿,哪有人家还没过门就提出分家的,何况你爹娘还没分呢,更没有你当孙子的先分家,怎么,现在就嫌弃我们两个老的了?”
丁正听了牛氏胡搅蛮缠的话心下有些愠怒,但面上却依旧温和谦逊的道:“奶奶,孙儿可没有这个意思,孙儿读圣贤书,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孝的事情来呢,只是孙家考虑的也没错,咱们家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都挤在一块吧。”
“哼,你二叔家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