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怀着矛盾的心情,爬上了绣楼的窗户。
丁月娥伸手将她扶下窗台,烛光下她看见翠娘的额头上大汗淋漓。
忙拿出自己的手绢,帮翠娘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同时还关切的说道:“瞧你给累的!
这大冬天的,都给累出了这么多的汗!我去叫人给你烧桶热水来,泡个澡!”
“千万不要!”翠娘见丁月娥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忙拉住她的手紧张喊道。
为了让自家小姐不再有其他动作,她附在丁月娥的耳边悄悄提醒道:“小姐!现在都这么晚了!就不用麻烦了!
如今府里可是非常时期,我们这样会引起大家的注意的。
下午夫人又去报了官。说不定此时,咱们府里府外都有官府的捕快盯着呢!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不小心,咱们的秘密就会暴露。到时候,你和夫人都将成为丁家的罪人。
我这个奴才就更不用说了,肯定只有死路一条。可你和夫人可就要遭罪了!
所以,如今咱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
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和夫人在丁家的地位。
我没事儿,歇一会儿就好了!你快坐下!
别让那些躲在暗处的捕快,看出什么端倪来!”
丁月娥听了翠娘的话,觉得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想起刚才她们两个都到楼下去过了,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这要是真被那些暗处的捕快知道了,又该怎么办?
此时,丁月娥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
所以,一想到刚才自己也去了楼下,她就压低声音紧张的问翠娘:“可是,我们俩都到下面去过了。会不会已经被他们看见了?”
这一下,把翠娘也问懵了。是啊!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天黑后那些捕快有可能,会到府里来盯梢呢?
唉,自己还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这一下可怎么办?
丁月娥看见翠娘听了她的问题后,眼睛惊恐的瞪着,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心里就更急了。焦急又无奈的轻声问道:“翠娘,现在可怎么办啊?”
翠娘听见自家小姐问起,突然又想到这段时间,自家小姐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如今的丁月娥,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如果自己再在她面前说些,她不能承受的话,她的精神很可能会崩溃。
于是,她又故作轻松的嫣然一笑,对丁月娥说道:“没事儿的!小姐,我那是吓唬你的。
别想多了!这快过年了,那些捕快都正忙着与家人,准备过年的事宜呢!
哪有那闲功夫,来咱们府里盯梢啊?那都是我自己吓自己,说出来的话,你可不要相信。嘿嘿……”
丁月娥听了翠娘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想着:是啊!这大过年的,谁还有那么尽忠职守的?只是为了一个商人之子的失踪,而放弃跟家人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好时光呢?
于是,她对着翠娘翻了个白眼,嗔怪道:“死丫头,我快被你吓死了!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唬人!你家小姐我,可是经不起吓唬的!”
丁月娥边说着,边伸出手指头向翠娘的额头上,轻轻的戳了一下。
翠娘看见丁月娥的手指头戳过来,忙把脖子缩了缩,做出了一副胆小的样子。
连忙对丁月娥说道:“小姐饶命啊!翠娘下次再也不敢了!”
丁月娥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后,又怜爱的搂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好了好了!
在这府里,除了母亲对我好,就是你了!我哪里舍得真打你啊!
我还想,等以后我走了,我母亲就……”
“小姐不可说这些丧气话!你知道你对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你不能因为那畜牲不如的东西,而伤了夫人的心!”
翠娘一听见丁月娥说到,她走以后的事情,心里就不由得一阵刺痛。
她不想听她把这些丧气话说完,让自己也跟着沮丧。她希望自家小姐振作起来,不要为了那样一个畜牲不如的东西,去寻短见。
可是,丁月娥在听了翠娘的话后,又泪眼朦胧的说道:“翠娘!你认为以后我的事情,能瞒得了谁?”
丁月娥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心里也非常的不甘啊!
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会与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白头偕老!
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庶出兄长,给设计陷害失去了自己的清白。
她现在每活一天,都是一种煎熬。她如今已经无法再去面对,那个与自己海誓山盟的人了。
她觉得自己活着,都是一种罪过!
她要尽快解决掉,自己这个不能对爱情忠贞不二的,罪恶的身体!
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被人玷污了!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对自己不洁的身体怎么看?是厌恶?还是怜悯?又或者,他只会为自己的遭遇表
示同情?
总之,他对自己的这些态度,她一个也不愿意看到。她不想在他的心里,成为一条可怜虫。
与其在他心目中,有爱慕变成了怜悯。还不如趁着现在没有人知道,自己一死了之。不管死后别人如何评说自己,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现在,那个害了自己的罪魁祸,也已经死了,自己的仇也报了。那她也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
翠娘跟着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