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掏心掏肺,情深意长。
高拱的夫人听得热泪盈眶:“是啊,老头子,你一辈子的心思都花在政治上,也该歇歇了。”
“高老是位忠臣,否则李延贿赂你几千亩田地,那时就可以将你拉下水。我杀张青松之后,去了一趟刑部死牢,想必高老听说过,死牢里头的邵方,高老认识吧?”水墨恒突然提及丹阳大侠邵方,让高拱浑身一个激灵。
“可是,死牢里的那个邵方不是真的邵方。邵方是高老秘密抓进去的,若我猜得没错,也是高老偷偷放走的,放走的目的……”
水墨恒见高拱脸色不大好,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作耳语:“李延的死,当初我觉得很奇怪,天坛寺的万无师父不让我查,后来殷正茂来了,也说不用查。当时我以为与张居正有关,后来发现李延是你派邵方行刺的。”
“不是这样的。”高拱额头上的汗珠涔涔,终于辩了一句。
“但李延的死,一定与高老有关。”水墨恒小声说完,继而放开音量,“我说这些,无非告诉高老,回籍闲居是好事,不用多想,想多了反而徒增烦恼,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你还知道什么?”高拱突然觉得眼前少年好不简单,令人心惊胆颤。
“高老放心,你在位时,我都三缄其口;如今你退位了,我只会将刚才的话藏于心中。”水墨恒看出了高拱的害怕,又补充一句,“高老是个忠臣。”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宣武门方向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