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湘兰来时,情绪非常低落。
水墨恒见状吃了一惊,赶紧问“姐,你怎么还晃神呢叫你两声都没反应,咋滴了这是”
“不想和你说话。”马湘兰淡淡地了几个字。
水墨恒是摸不着头脑“不是,我说姐,哪儿得罪你了怎么突然不想和我说话”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和你说话。”
“姐,是仅仅今天不想和我说话,还是以后每天都不想和我说话啊”水墨恒如堕五里雾中,寻思着马湘兰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长期的风尘生涯是练就了她一身的本领,想惹她生气都难,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就今天。”马湘兰答。
“哦,那还好,吓死宝宝了。”水墨恒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今天在姐面前就闭嘴不说话。你想一个人静静休息会儿,还是去慈庆宫找陈太后打麻将,悉听尊便。”
“我想睡觉,谁都别来打扰我。”马湘兰说完这句话,就了自己房间。果然一直到晚上都没出来,连晚饭都没吃。
水墨恒感觉奇怪
怎么去一趟乾清宫,来人一下子都变了莫非与她发生了不愉或是受了什么刺激
可也不对啊
她是什么人多么精明贵为太后,怎么可能随便刺激人陈冰如天不怕地不怕,性子又直又倔,与她在一起都乖得很,何况是姐你这样识大体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马湘兰只是不想和水墨恒说话。
所以,晚上水墨恒让莫颜去她房间了。而且马湘兰还强调不过今天一天嘛,若莫颜也问不出什么,那就等明天自己去问,或者直接去问李彩凤。
一边是莫颜去了马湘兰的房间,一边是冯保再次现身。因为昨晚那个让人气愤的提议,水墨恒没给他好脸色。
冯保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了,被黄飞领进来的时候满脸的歉意,谦卑得又是头又是哈腰。
此时此刻,任谁都看不出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司礼监掌印大内第一人不可一世的冯保。
黄飞泡一壶茶便退出去了。
水墨恒没说请,冯保也没敢坐,覥着脸,但非常诚恳地说“水少保,今晚给你赔不是,负荆请罪来了。”
水墨恒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想着莫非湘兰姐的不高兴与冯公公你有关当即目光一凌,便射过去了。
冯保一个激灵,但脸上赔不是的笑容依然没敢收敛。
见一贯嚣张跋扈的冯保变得如此恭顺,水墨恒心中暗喜,本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事,昨天就下了马威,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将他轰出门。
其实也就水墨恒。
这种事儿,估计李彩凤和朱翊钧都不敢做。
“冯公公知道自己错了”虽然水墨恒的语气不冷不热。
可冯保见他开口说话,喜笑颜开,赶紧凑上一步,搭话道“当然,不仅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坐吧。”
“好。”冯保一边应,一边小心翼翼地坐下。
“知道错在哪儿了”水墨恒的表情一直很僵硬,虽说不冷不热,可实质上偏冷。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冯保。
“昨晚其实就意识到了,但你没给我解释的机会今天白天在乾清宫见了马姑娘本人,是感觉错得一塌糊涂。”
水墨恒送了“嘿嘿”两声讥嘲般的笑。
“马姑娘不仅容颜惊为天人,而且谈吐风雅,颇有学识涵养,我那不成器的义子如何能配得上她”
冯保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昨晚也不知为何,或许是爱子心切吧,突然头脑一发热,居然产生如此奇怪的念头,还望水少保多多包涵,就当我放了个臭屁吧。”
水墨恒不客气地怼道“都说臭屁不响,可你这个屁,既臭又响。”
“是是是,你说得太对了。”冯保连连头,“所以今晚特意来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是我太异想天开了。像马姑娘如此优秀的女子,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大偶像才能配得上,你俩真不愧为一对儿好姐弟。”
“你也不用拍我姐的马屁了,日后别笑她来自风尘就好。还是多花些心思,好好教育你的义子吧,别又将他培养成一个只会给你添乱的吴明俊。”
“他敢”冯保目光一警,随即又笑,“多谢水少保提醒,一定铭记于心。”
“哦,对了,问你个事儿。今天我姐去乾清宫,她俩说话时,你在场吗”
“开始时在,后来我离开了,毕竟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我在旁边不合适。”
“姐来时神情恍惚,不知为什么。”
“神情恍惚”冯保一愣,诧异地道,“迎她进去的是我,送她出来的也是我,可没见她不高兴啊她脸上总挂着迷人的笑容,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是怎么事”
“而且李太后也说了,与马姑娘谈话很开心,马姑娘走后还一直对她赞不绝口呢。”
听冯保这么一说,水墨恒加拿不准马湘兰的心思了,看来只能等莫颜过来复。突然眉头一皱,目不转睛地盯着冯保“不会是冯公公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不可能,绝对没有。”冯保一口否认,“我总共没有与她说过十个字儿,而且都是请慢走之类的客套话。”
“那就奇怪了。”水墨恒收目光,喃喃地感慨道,“女人的心思果真难猜,深如海,细如针”
见水墨恒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冯保也不便多打扰,起身拱手告辞,还特意再致歉一次“水少保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