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水墨恒没有立即伸手去接那封信,而是自己先坐下,然后抬手请孟冲也坐。
孟冲再次恭敬地将信递过来。
这次水墨恒接了。只是接过后随意地放在桌几上,并没有刻意琢磨或端详一番。
孟冲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离奇失踪”
“突然死亡”
水墨恒喃喃道,直觉孟冲哪儿不对,笑了笑,尽量保持轻松“听起来好像蛮吓人的哈,你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呢”
“也许只是猜测。”
“所以决定采取这种谨慎的方式”
孟冲了头。
水墨恒突然问“与冯公公有关”
孟冲一愣“我本来就是猜测,所以希望主人就不要猜测了。如果我既没失踪也没死,而事态发展到我觉得需要告诉主人的时候,我自然会坦诚相告,但现在似乎不是时候。”
“好,我答应你不再追问,将这封信藏好,但我希望你不会失踪不会死去,就当这封信没写好。”
“多谢主人体谅。我也希望如此。”
“需要人保护你吗”水墨恒突然又问。
“不用。”
“那你自己小心。”
孟冲应了一声,起身退出。
水墨恒沉吟片许,然后将信拿在手上看了看,琢磨着信中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是否真与冯保有关孟冲白天就见过冯保嘛,除了冯保还能联想到谁
可作为主人,既然答应不拆,那就得遵守。
所以将信塞进了抽屉。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初高拱,也是塞给他这样一封信,但结局却大不一样将高拱那封信提前拆了。
然而,孟冲的信没拆。
这是因为与当初高拱的关系和现在孟冲的关系不一样。那时高拱大权在握,而且政治手腕相当强悍,处处需要堤防,否则一不小心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眼下孟冲不同第一,他现在手中没有权力,自然不会耍什么手段第二,与水墨恒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水墨恒就是他的保护伞。
孟冲本也不是一个心机重的人。之所以怀疑到冯保头上,不过是因为见的政治斗争多的缘故
久病成医。
可以说,水墨恒对孟冲没有一丝防范之心。
况且,无论是站在主人的角度,还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如果不能遵守诺言,那就成了没底线的人。
所以,孟冲的信收起来。
只是非常好奇,信中到底写着什么
虽然怀疑与冯保或许有关,但到底因为什么,将孟冲整得神神叨叨的,这不得而知,只能拭目以待
不过想着孟冲说得那么吓人,又采取如此谨慎的方式,水墨恒也没将信藏起来后便不闻不顾。
当天晚饭后,让黎康和李史两个留下。
虽然他俩都是调皮捣蛋的鬼,但在水墨恒面前还不敢放肆,老实本分的样子。
而且自入住天上人间后,他俩确实改变很多。毕竟从事的是服务行业,水墨恒一再强调服务态度,并放话说若无故得罪客人,小心赶出天上人间。
不老实不行。
再说,他俩还指望通过好好工作,改变形象,然后讨两个好媳妇儿暖被窝呢。
两人白天几乎形影不离,总是相互比较,甚至较真儿,都害怕对方超过自己。
原来也总这样。
只是原来侧重于装逼耍酷,而现在偏向于自己的人设和价值,正能量的东西居多。
肯定都有进步。
这一,水墨恒看在眼里。其他人对他俩的印象也有所改观,现在见了,不会再说是街头小混混。
“师父,这些日子,我和**师弟表现如何”刚一坐定,李史便炫耀地问。
“别得意,重在坚持。”水墨恒虽然心里认可他俩的表现,可嘴上不轻易表扬。
“我以为师父找我们来,是奖赏我们的哩,至少得夸奖几句给我们加加油吧。”李史覥着脸。
“加油”
水墨恒遂他愿,举起拳头。
“师父好敷衍,那么勉强,还是算了吧。”李史摇头叹气。
也不愿闲扯,水墨恒直奔主题“你俩在逍遥亭,是住前院还是后院”
“前院。”黎康答道,“后院干爹住。”
“你干爹近有没有和陌生人来往或是你们发现他有什么心事没”
“没。”黎康不假思索,“他除了教授几个徒弟学习做菜,平时没接触过什么人。”
“怎么”李史突然一警,“师父怀疑孟叔叔”
“别胡说八道。”
水墨恒眼睛一瞪,纠正道“怎么能用怀疑我这是关心老年人的生活,懂吗”
转而又对黎康语重心长地说“你干爹原来得罪了不少人,虽然现在寄身我名下,可天上人间鱼龙混杂,而且这个问题短期内还无法解决。所以我担心有人趁浑水摸鱼,对你干爹干些不利的事,希望你们多留一个心眼。”
“多谢师父提醒。”黎康头。
“平时多关心关心他,陪他说说话散散心,晚上别只顾着打闹或半夜不归,老年人容易空虚。”
“是,师父。”
“还有,你们也知道,这儿的住宅区不让陌生人靠近,尤其要留心这,特别是晚上。”
“明白。”
交代几之后,水墨恒顿了顿,想着这事儿也不能说得太直白,只能到这个程度。
再说就过了。
李史见水墨恒沉吟不语,嬉皮笑脸地关心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师父,你为什么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