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连忙一躲“你不会真想打吧”
水墨恒仍是一本正经的样“你别躲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吗”
“啪”的一声响。
冯保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看得出来,虽然没用十成的力气,可也不算走形式,怎么也得有用了四五成力“好,既然是真想打,那不劳你出手,我自己来,体面。”
水墨恒奇怪地望着,没料到冯保会来这一手。
“是不是很惊讶若我将脸送过去给你打,岂不很没面子而且你比我小那么多,别人会说你不尊重老人。”
“你真的成精了。”
“解不解气若不满意,再来一个。”冯保说着,又举起巴掌。
“哎,算了算了。”水墨恒慌忙止住,“你今天咋这么老实呢不像你一贯的风格呀冯公公是谁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一跺脚紫禁城,哦不,是北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人啊”
“那又怎样你不是都说了,一抹屁股全都是屎吗欺君罔上的事儿也没少干。”
“别介啊”水墨恒笑了笑,想着冯占肯定将这话原封不动地带到了,“我又没打算揭发弹劾你,你怕什么再说,当初筹建天上人间时,你出了一百万两银,就凭这一,我也不能无情无义,说翻脸就翻脸吧”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乾清宫门前。
一名当值太监立即迎上,满脸的谄媚“冯公公,水少保,奴才等候你们多时了。”
水墨恒诧异道“不是皇上等我们吗”
“水少保,万岁爷昨晚跪了一晚,早上一大早又去慈宁宫给李太后请安,这会儿实在困得不行,正在休息呢。”
“在哪儿休息”
“寝殿。”
“什么万岁爷不在东暖阁”冯保讶然地问了一句。
“不在。”
“他不是说等咱们吗”冯保扭头问水墨恒。
当值太监道“万岁爷说精神不好,不宜接见冯公公和水少保,所以差奴才在此等候,通知两位请。”
冯保一愣,欲言又止。
水墨恒头“好,知道,那我们去了。”
说完,拉着冯保便走,刚踏出一步,又转身叮嘱道,“待皇上醒来,替我和冯公公说一声抱歉。”
“诺。”当值太监鞠躬,“恭送水少保冯公公”
冯保还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嘀咕道“万岁爷不是说好了,要在东暖阁等候咱们吗怎么又跑到寝殿睡觉去了不是明摆着”
“就允许咱们欺骗他,不允许他欺骗咱们在慈宁宫时,他明显心中有气。”水墨恒解释道。
“有气当时没看出来啊”
“当时是没生气,而且还感谢咱们,毕竟让他免了一顿骂。可你想想,他是皇帝,咱们去慈宁宫,居然躲起来不拜见,他来冷静一琢磨,是不是很生气”
“那咱岂不是捋龙须了”
“嗯。”
“不行。”冯保愁眉苦脸,突然停下,“那我得去瞧瞧,守着万岁爷,等他醒来,第一时间道歉,否则”
“你是怕皇上心中的气不够多对吧”
冯保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地盯着水墨恒。
“告诉你,现在要去乾清宫找皇上,得去东暖阁,而不是寝殿。”
“什么你是说万岁爷没有休息”
“不信你可以去瞧瞧。”
“真的假的我可不敢去,万一真像你所说,碰个正着,他又在气头上,无异于火上加油,那我岂不糟糕只是万岁爷他”
“我断定他这会儿在东暖阁,因为生气,不想见我们,所以吩咐太监将我们挡。”
“那怎么办”
“凉拌呗。”水墨恒风轻云淡地道,“心中有气,让他一个人消消不就完了看把你吓得。”
“再说一遍,我可不像你,伴君如伴虎啊”
“恭喜冯公公你又多了一宗罪,居然敢说皇上是老虎可别不赖账哈,我听得清清楚楚。”水墨恒谑意大笑,扬长而去,“这阵子天上人间很忙,我走了,不跟你扯犊子。”
“我,我,我”冯保一跺脚,“伴君如伴虎,那只是个比喻好不好好像你没说过似的,动不动便来吓唬我”
“诶,你说对了。”水墨恒听见这句话,突然一转身,“若不时常吓唬吓唬,你真的要成精飞天了。”
冯保“”
当值太监将水墨恒和冯保打发走后,果然直奔东暖阁而没有去寝殿。水墨恒猜得没错,朱翊钧此刻正在东暖阁。
“他们走了”
“禀万岁爷,已经走了。只是奴才不明白,水少保好不容易进城一次,万岁爷为何不召见,而要欺骗他呢”
朱翊钧两眼一瞪。
“奴才该死奴才多嘴请万岁爷恕罪”
“滚”
当值太监胆儿都吓破了,战战兢兢爬出东暖阁。
冯保到司礼监值房,第一时间派了一名心腹太监,前往乾清宫打探,就想知道水墨恒的猜测是否正确。
心腹太监打听完,来禀报说“万岁爷从慈宁宫来后,便一直在东暖阁阅折温书。”
冯保再一次折服。
只是,心中的担忧又增添两分,喃喃自语道“万岁爷故意不召见,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水少保哇,你倒好,拍屁股走人,天上人间,可我呢本想着帮万岁爷一把,这下倒好,反而惹他生气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哎”
心中有疙瘩,做什么都没无法集中精神。正当冯保琢磨着与朱翊钧明天将以什么方式见面见面后该说什么时,乾清宫太监过来传话说皇上有请。
冯保吓得一哆嗦,连忙打听朱翊钧在东暖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