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斋。
水蛋高兴得又唱又跳,虽然他知道战场无情,在广西时曾也经历过担忧,可他是最相信水墨恒的人,所以他的担忧无疑是天上人间所有人当中最小的。
在水蛋眼中,只要有大哥出马,一定凯旋而归。届时,又能在“考功薄”上记下一笔军功了。
加上他又是唯一锦衣卫身份出征的,因此感到十分自豪,好像还没有与蒙古骑兵相遇,这仗就已经胜利了似的。
向甜一边收拾,一边担忧地问:“不知这次需要多久?”
水蛋回道:“嗨,肯定用不了多久,有大哥在,撑死几个月。想当初,广西剿僮族叛匪时那多艰难,大哥只用了半年时间,这次不过四万余名蒙古鞑靼而已,况且咱有三路大军联合夹击,没准儿大哥都没到,他们就吓跑了呢。”
“你别大意,若真有这么简单,那还要大哥出马作甚?蒙古骑兵不是号称旋风部队吗?”
“切,管它什么风?遇上大哥,毛都吹不起来。”
“你呀,这是打仗,又不是打架,你相信大哥是好的,可也不能事事那么迷信。”
“打仗的事儿,你这妇道人家就不要瞎操心了。我走后,你还是将心思多放在勤儿身上吧,别让他学坏了。”
“放心,这还用你说?我这做娘的不知道教育吗?况且,不是还有通儿辅助吗?”
“哦,孙子和勤儿在一起?”
“这么久了,你还不清楚,他们整天腻在一起,这会儿正在前院游戏嬉闹呢。”
“将他们叫来,我有话要交代。”
向甜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活儿,奇怪地望着水蛋,却没有动身。
“咋滴了?”
“瞧你说话的口气,听着像是吩咐下人似的。”向甜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轻轻抱怨了一句。
“咱不是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吗?总得拿出一点神气来吧。”水蛋豪迈地说。
“那也不能对着我呀!”
“好好好!我的好老婆,好甜甜,请你将勤儿和孙子叫来。”水蛋低声下气央求道,“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自己去。”向甜一努嘴,像少女般,带着几分不悦与娇气。
这回轮到水蛋微微一愣,愣过之后点头道:“好,自己去就自己去。”一边走还一边喃喃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可是大哥的至理名言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水蛋便拉着水天勤来到后院,直接去了向甜收拾的房间。
许通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来甜心斋差不多有半年时间,如今的他可是变了个样,不仅看上去体面气派多了,而且精神气色超好,红光满面的。
这一方面得益于天上人间的伙食,许通之前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苦日子,时不时地还会挨揍,可现在每天有吃有喝逍遥自在,生活水准不知提高了多少倍;
另一方面,因为安然,所以心情大好,每天除了水天勤做功课的时间,其余都陪着他一起嗨,天上人间好玩儿好看的地方又多,这种神仙般的日子,精神气色岂能不好?
水天勤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几岁大的孩子而言,有伴儿和没伴儿简直天差地别。
儿子开心,水蛋和向甜自然开心。
如此一来,许通在甜心斋的地位显得尤为重要,一个人承包了这里的大部分笑点。
“勤儿,爹要上战场杀敌了,你高不高兴啊?”
“爹,你几时回来?”水天勤像他娘一样,没答,反而关心地问。
“很快,爹走后,你可得听话,不许调皮哦。”
“那我是听娘的,还是听通儿的?”水天勤一副天真的模样。
“当然是听你娘的啊!”水蛋脸色一沉,指着许通,“你是他的小爹爹,要高出他一辈儿哩,岂能听他的?”
“哦。”水天勤点了点头。
“孙子。”水蛋突然拔高音量喊了一声。
“蛋爷,在咧。”
“你给爷听好了!爷走的这阵子,你得看好甜心斋,一、切不可带勤儿学坏,心玩野了;二、不得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入甜心斋,无论白天晚上,你都给爷多长个心眼儿;三、我不在时,一切由你的向奶奶说了算,你不得擅自做主,记住:是任何时候任何事,明白吗?”
“孙子明白。”许通毕恭毕敬地回道。
“倘若甜心斋有任何差池,看我回来不砸碎你的脑袋儿。”水蛋扬起他那自以为傲的拳头。
“请蛋爷放心,孙子一定不负你所望,竭尽全力看好甜心斋,等候蛋爷凯旋而归。”许通音韵铿锵。
水蛋交代完,问向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向甜摇头道:“我没啥可说的,只希望你战场上小心,然后尽快回来。”
“知道了。”接着,水蛋又冲许通一摆手,“孙子,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带着勤儿出去吧。”
“是,蛋爷。”许通虽然来了近半年,可对水蛋还是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客客气气的,从来不敢有半分违拗,拉着水天勤走了。
向甜刚好也收拾完。
“老婆!”
水蛋忽然凑上去,用极其柔情的声音叫了一声,温情脉脉地望着向甜,活像一个好久没有**、又正在fā qíng急需解渴的男人。
向甜一个激灵,感觉怪怪的:“你要作甚?”
水蛋一把抱住向甜,柔声细语地说道:“甜甜,你看,明天我就要去辽东了,虽说肯定很快就会回来,可至少也得一月以上,那今天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