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升起,一行人就吃喝完毕,上路。
昨晚被吓得几乎磕破了脑袋的男子远远的站在自家门前垂着手低着头送别,他有点胆怯,不敢轻易再靠近。
他自然就是村妇的男人,晚上干完农活回到家。听自家女人说起,他以前倒是见过王府的几位小姐。也知道除了嫡出的小姐,别的庶出的是没有什么机会出行的,大小姐的地位是很崇高的,他便想好好表表忠心,给小姐守守夜。求得小姐开恩,给他换个离都城近一点的平地。这山村实在是偏远,地也贫瘠。
再说山里可是有野猪狼群的。
谁知差点被双剑穿耳。如果不是韩冬羽明察秋毫及时制止,他的脑袋就搬家了。
千娇小姐远远的看着自家地盘上这位忠心的家奴,有点感动加自豪。
昨晚韩冬羽很男人很果断的喝住随心随意,问清楚了男子的意图,劝慰了几句,自作主张让他回去休息,说小姐出行,有人保护,请他不要担心。
几句话说的男子千恩万谢的连滚带爬的离去,他是见过大小姐的。
他很为自己的冒昧鲁莽后怕,如果不是韩冬羽出现,两位美丽的小丫鬟就要了她的命。
男子走了,他又对千娇小姐说:“大小姐也不必担心,在下早已看见他,只不过想再等等,看看他有什么企图。不过大小姐恭喜你,他很忠心。夜还深,大小姐去睡吧,在下帮你守着。”
他说这话一半是说给麦穗儿听的。
却让千娇很高兴,她兴冲冲的回去睡觉,今儿早上精神好极了。
“姚妈妈,去给他几两银子,告诉他以后有机会我会提携他的。”
山路不好走,路时而宽时而窄。马车走起来就很艰难,好在天语手艺高强,到了中午也走过了几座山。
马车实在是颠簸,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千娇小姐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是一点也不觉得累。
韩冬羽高大的身躯就在后面,一扭头就能看得见。
转过一处山脚,姚嬷嬷附在千娇小姐耳边说了几句话。
千娇停下脚步说:“那座山下有个聚雅温泉,我们逗留一天,沐浴后,明天上山。”
有温泉,可以洗澡了。
麦穗儿差点惊呼万岁,走了这两天,全身汗津津的。实在是难受。
温暖是山脚下一处不大的泉水,泉边泉底砌着整块的青石,泉水清澈见底,底部有各色彩石。一股翻腾的水从泉眼里冒出来。沿着泉沿流出的水道流出,形成一条细小的溪水。
远远地看去。能看泉水似乎冒着热气。
来到泉水边,千娇小姐说:“我们就在边上住一个晚上,先吃饭睡觉,傍晚太阳落下星辰没出来之前洗澡,。我爹说过,女人的身体不能被日月星辰照见。”
麦穗儿轻轻笑了笑,还有这些讲究。
韩冬羽天语利索的搭起了帐篷。吃过麦穗儿做的饭,千娇小姐便不愿再吃干粮,韩冬羽再次搭起了简易灶台。
吃过饭,千娇起身对韩冬羽说:“大块头,我们去山那边转转,你是男人没那么多讲究。你先洗,我们晚上洗。那个天语不能洗,等我们洗完你洗。”
同样是男人,待遇怎么这么不一样呢。
麦穗儿集各种意思于眼神,很促狭的看着韩冬羽。
大小姐的这种做法显然是不合乎情理的。
作为王府的嫡亲小姐。身份地位是很崇高的,虽说是温暖的水是源源不断的溢出更换的,但是这么尊贵的千金之躯怎么着也得先洗不是么。
怎么会让一个山村卖包子的男子占先呢。
姚嬷嬷面露不悦,却碍于韩冬羽就在面前,不敢放肆。
她早已看得出来,自家小姐对这个英气逼人的高大男子垂涎三尺,如果不是自己处处横加干涉,说不定早已亲自送上门去。
大小姐这么明显,这个被她要求手下喊做少爷她自己喊叫大块头的男子,很明显的不能轻易得罪。
不管以后发展结果怎样,现在在小姐眼里一定一定是比自己重要。
但是这件事情关乎到王室的尊卑问题,不要说现在还是小姐一厢情愿,就算是以后真的成就好事,王府的女婿,永远排在小姐之后,就像公主的驸马处处的低公主一头一样。
她鼓起勇气上前劝阻:“小姐不可,韩少爷一介草民,怎敢在小姐之前洗澡,还是小姐洗过之后,再让韩少爷洗吧。”
千娇小姐想都没想的说:“大块头他还是个男人,男人就要应该排在女人之前,我母妃说过,我父王的衣服都不能挂在她的下面,在王府你也知道,我父王从来都是第一的。”
姚嬷嬷默默地低了低头,这个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大小姐怎么能将她和这个卖包子的韩大块头比作王爷王妃呢?
她却不敢说的太直白,只好婉转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个韩少爷怎么能和王爷相比呢。”
千娇有点生气,脸色一沉,语气便严厉起来:“怎么不能比,本小姐说能比就能比,本小姐说了,大块头先洗,我们傍晚洗,如果那个天语也想洗,就晚上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山后转了过去。
麦穗儿天语两双眼睛再次带着各种含义一起看向韩冬羽。
千娇小姐的意思不会说话的天语都听明白了,她已经将韩冬羽当做了自己的人。
麦穗儿等随心随意姚嬷嬷跟着千娇走了,满眼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韩冬羽,语气极其的揶揄:“韩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