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过去了,男子依然昏迷不醒。
大腿侧的伤口还在渗血,用完了姬老爷送来的做棉衣所剩的所有新棉花,麦穗儿只好将几件准备做衬布的旧衣服撕开。
她第一次除了雨雪天气,没去镇上卖豆芽。再次查看过男子的伤口对麦苗儿说:“姐,这样不行,就算伤不致命,这样流血,也会血尽人亡的。我去找童儿大夫问问看还有什么止血的药。”
麦苗儿更是害怕,忙点头答应着,将妹妹送出大门,就插好门栓。
刚回到门口,麦秦氏便扶着门框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喊:“苗儿,炕冰了。把炕烧一下,奶奶先在在你们炕上坐一会儿。”
麦苗儿吓了一跳,光顾着担心炕上躺的男子,忘了给奶奶烧炕。
她忙拖着一条残腿,上前扶着麦秦氏:“奶奶,你就在你的炕上坐着,烟筒很通畅,没有烟的。”
麦秦氏推开麦苗儿的手:“苗儿啊,你不用扶我,去烧炕吧。奶奶就在你们炕上坐一会儿。,你腿疼,天冷了炕要烧热,奶奶试一试你们的炕热不热。。”
“热,很热奶奶,每天都烧两遍。”
麦苗儿紧紧跟着麦秦氏,嘴里应着。
“苗儿,你去烧炕去,不用管我,黑子在我脚下呢,绊不倒。”
麦秦氏以为麦苗儿怕她摔倒,笑着挥舞着手。
黑子在脚下来来回回的跑。麦苗儿不敢再坚持怕她起疑心,悄没声细的轻手轻脚的拉着一条腿,在麦秦氏前面进了屋。
她看一眼呼吸轻微的男子,将卷起来的被褥压在他的身上。
感觉压在了脸上,又往后拉了拉。
麦秦氏摸索着进了屋子,摸到被褥毡都卷了起来,点着头脱去鞋子踩着炕前的小土墩上了炕盘腿坐下。
嘴里自言自语:“这就对了,这么好的细毡,也不知道多少羊毛才够。还有那新棉花的褥子被子,天天铺上多糟蹋。白天全卷起来,晚上再铺,能多用好几年。”
麦麦苗儿见她只占用了铺着炕席的一点地方,没有去摸索被褥,才悄悄地退了出去,去后院提来两筐枯叶玉米杆豆秧混合物,给麦秦氏烧炕。
她的耳朵高高的竖起,警觉的的听着,麦秦氏的鼻子很灵,可别闻出了什么。
她拿起烧炕的灰耙子将炕洞里的火拨拉了一下,就回自己的屋子里,顺手端进两碟咸菜,一碟酸白菜,一碟咸萝卜。
这两样咸菜味道大,能遮掩一点血腥味儿。
麦穗儿急匆匆的脉。
径直走进柜台内,对埋头抓药的顺儿说:“顺儿,我家黑子的爪子破了,给点什么药?”
顺儿缅甸的一笑:“二少爷不是给你止血药了么。给它上点就好。”
麦穗儿看着顺儿,轻描淡写的说:“它哪儿有那种待遇,你就给点什么药我嚼一嚼,给它上点就行。”
姬小童看完一个病人,开着药房,没抬头说:“顺儿,给麦穗儿一些含羞草,用捣药锤捣碎,回去敷在伤口就好。”
顺儿从医柜的小小抽屉里拿出一把晒干了的药,放进药臼里捣了几下,包在马粪纸里用绳子熟练地和给麦秦氏抓的要一起绑了起来,顺手提起毛笔写上字。
麦穗儿提着药包一甩一甩的往回走,心里盘算着受伤男子的事儿,远远的看见麦宝儿放学归来,背趴在在大门缝里往里看。
走过去顺手给了他一巴掌:“宝儿,鬼鬼祟祟的看什么呢?”
“四姐,馋了,看看有什么好吃的。”麦宝儿胖乎乎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吃,就知道吃。不过,有,前些天姐姐去镇上买了几个麦芽糖给你留着呢,还有核桃包的包子。里面加了红糖的,香甜香甜的。姐姐进去给你拿出来。”
宝儿这些年来和她关系不错,不管他娘怎样,他都一口一声的四姐四姐的叫着。有什么好吃的也都给她留着,更重要的他是奶奶的心头肉,一天见不到这个宝贝孙子,麦秦氏就没完没了的念叨。
麦宝儿嬉皮笑脸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就敲门:“干嘛要拿出来?我进去看看奶奶不行吗,怎么四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大白天的插门做什么?”
“你才有勾当呢。小小年纪好的没学多少,你娘那些坏心眼都学来了。你娘天天没事找事儿的,不插门难道等着她找事儿?”
麦宝儿悻悻的做了个鬼脸。麦穗儿说的也是,娘天天没事要找事儿,有事儿更找事儿。不防着点哪行。
麦苗儿听到敲门声,忙将麦秦氏才离开的屋门关上,顺手扣上。
“宝儿,我们去奶奶屋里,这边没烧炕,怪冷的。”
将麦宝儿带进麦姜氏的屋子,端来专门为麦苗儿包的红糖核桃包子,麦穗儿去自己的屋里取了几块麦芽糖。
见受伤男子被被褥压着,很快的掀起来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气若游丝。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千万要活过来。不要辜负了我和姐姐的菩萨心肠。”她嘴里念叨着,慢慢揭开他大腿内侧的绸条,血还在往外渗。
鬼鬼祟祟的探头看了看外面,宝儿正在吃包子,应该没工夫付过来捣乱。
飞快的将刚才顺儿捣碎的药拿来在嘴里嚼了几嚼,心里着急也怕宝儿会突然过来,也没尝出什么味儿,拿出来敷在伤口上。、
、、很快的用带子包好,将被褥再往下拉了拉让他透透气。
夜深人静,麦穗儿麦苗儿挤在炕的一角。
“姐姐,明儿把他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