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别跟她说这么多,她是精神病,又听不懂你讲话!”瘦小的女人殷勤备至地凑去。
老大语气阴冷,“这医院里,有人说自己真疯了,也有人说自己没疯,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想要证明她到底有没有病,也简单。”
说到这里,瘦小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怔怔地站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可潜意识告诉我,接下来不会有好事。
老大转过身去,随手拿了一个空碗,蹲下来小解,一阵尿液的味传来,她哼唧了一声,旁边瘦小的女人立马端起那碗尿液,笑嘻嘻送了来。
“103号,快把这碗热腾腾的鸡汤给喝了。补身体的呢。”
我盯着橙黄的液体,闻着那股骚臭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涌,正当我想吐时,刚刚拉着我要打球球的那女病人,忽然一个健步冲来,抢过那碗尿液,一脸陶醉地泼在脸。
她用力拍着脸颊,满脸天真地看着众人,“洗脸脸!贴面膜!”
“又是这个疯子!”瘦小的女人恼羞成怒,冲去一脚将她踹翻。
女人惊恐地蜷缩成一团,尖叫道:“杀人啦!出人命啦!救命啊!”
铁门“哐当”一声响,护士推开门,厉声道:“吵什么吵?!101号!又是你惹是生非!你给我出来!”她伸手去扯那女人,女人却带着满身尿味扑向我,死死地抓着我要打球。
护士无奈之下,把我们俩一起扯出来,约莫是这个味儿太大受不了,干脆把我们推进了淋浴间。
隔着帘子,外面有看守人员不断走动,那女人开始哼起了一首歌,颠三倒四地不着调,外面的看守人员听着都笑了。
我拧开花洒,慢慢掀开对方的帘子,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我根本不信她也是疯子。
她回我一个灿烂的微笑,抓过我的手,在我手心缓缓写下了两个字。
从淋浴间回来,我低着头,被人领进病房,却发现欺负我的老大,此刻正在一群女人的簇拥下,坐在我床,大口大口咬着苹果。
“103号,让你喝鸡汤你不喝,让你给老娘搓澡你也没搓,你该不是想造反吧?”这一次,我注意到她身边的小喽啰,那个瘦小女人的脸长满了雀斑。
小雀斑见我不说话,跃跃欲试地前来要打我,我积攒了许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终于爆发,我狠狠一脚踹她腹部,她痛呼一声,飞了出去。
不等对方回过神来,我双手撑过桌子,抓起一旁没收走的吊针,一把刺穿肥胖女人的手背,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我抬起拳头狠狠砸她鼻梁,五指抓住她的头发将她脑袋狠狠压在桌。
“谁让你跟我作对的?说!”
肥胖女人手里的苹果掉了地,她怒嚎一声,使出牛一般大的力气将我掀翻在地,狠狠朝我扑过来,我知道今天如果不制服她,在这个病房立威,从此以后都只有被欺负的份儿,所以我飞快地避开,顺手抓住地的拖鞋,狠狠朝她脸抽去。
谁都没想到我会这么凶悍,一时之间,全都愣住了。
我左右开弓,抽到她鼻血横流,再次抓住了她的头发,冷冷问道:“我脾气没那么好惹,我再问一次,谁让你跟我作对的?我喊三声你不回答,你这双眼睛可没了!反正这里是精神病院,谁也不能拿一个精神病怎么样,不是吗?”
她咬着牙喘息,是不出声。
我眯着眼睛笑了,“这么有种?很好,我这挖了你的眼睛……”我作势伸出食指朝她眼睛戳去,她惨叫一声,连连开口,“是一个神秘女人!她说只要你在这里没好日子过,她想办法放我出去!”
我缓缓松了手,那女人,是林莹莹,还是任九儿?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胖女人终于画出了女人的长相,那身黑色蕾丝长裙,和同款蕾丝礼帽,令我一眼确定了任九儿的身份。
“任九儿……”我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忽然被一道闪电击,一个人,加一个九,不是仇恨的仇字吗?
“她不是什么任九儿,她是来找我寻仇的女人……”我舔了舔干燥的唇,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不能留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要出去!
胖女人似乎被我打怕了,这次,换成她瑟瑟发抖了。
我松开手,弯下腰看着她,低声道:“听着,我无意与你作对,如果你也想出去,你必须与我合作。”
她眼睛的两条细缝骤然睁大,“你真的……真的能想办法带我出去?”
我冷冷说:“除非你想一辈子被当成精神病关在这里。”
她瞬间沉默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她愣住了,半晌,涩声回答:“阿花。”
一旁的小雀斑“噗嗤”笑了出来,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又瑟缩起来。
我抿了抿唇,要离开这里,只能靠她们了。
这天晚,等守卫睡着之后,我缓缓起床,其他床位的女病人们也纷纷无声地起来,聚集到一起。
“门口守卫是轮换值岗的,一共12名,每个人身都配有麻醉的枪,外面是三米高的围墙,只有一扇铁门,机关由控制室的人控制。”阿花低声说。
“这里真正生病的,有多少人?”我问。
阿花沉默了,半晌,还是小雀斑抢着说:“呆在这里的,起初都没有得精神病,我们全都是被家里人送来的,最后也有人在这里呆得时间久了,太过绝望,真的疯了。”
“那个神秘女人来探视你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