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压根就没有注意过,就只觉得这人讨厌了,就只觉得这人碍眼了,成天都在恨不得这人马上消失,哪里还会去留意他的声音。
但是今天讲电话时,没有他的人在眼前,注意力自然就全都放在了他的声音上,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注意到,他的声音是真的挺好听的,亦如董欣怡说的那样,干净,沉稳,还透着一股子的坚毅,而且还特别干脆,明明就是清清淡淡的一个“好”字,但给人听来却就是感觉掷地有声的,神奇地就能让人在顷刻间就对他坚信不疑而且还倍感宽心的。
然后就见六奇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接着苦着一张脸对她宣布,“好吧,你现在成了我的小祖宗了……”
但说实话,六奇这次是真的觉得自己的牺牲有点儿大了。
这怎么就成了小祖宗了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我的承诺是给你一个西瓜,结果却不知怎么地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给你整个西瓜地了!
无奈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了,小祖宗就小祖宗吧,反正是七个人的小祖宗,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这样一想,他就顿感稍稍地平衡一些了。
而心里渐渐有了底的任幸也很高兴,甚至还有了闲情逸致在那里掰着手指计算着
如今七个人,她已经搞定了两个,还剩下五个,除了甘愿,还剩下四个,再刨去没法发展成内线的山狼和乌雀,还剩下两个,两个人里面那个中发白又是个不怎么样的坏人,那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个梁无用了。
但是梁无用……
任幸还真的跟他没有过什么交集,所以始终对那人没什么印象。
董欣怡说那人不简单,因此估计那人应该也不会太容易搞定吧。
这样想下来,原本还信心满满的她立马又消沉了。
不过有了老幺和六奇,这结果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完美了,至少她不再是被孤立的那一个了,至少不再是所有人都冷冰冰地对着她了。
知足者常乐嘛,做人不能太贪心!
“你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我很恐怖呢?”六奇突然问到。
而任幸也纳闷,六奇这么好的一个人,她怎么就突然觉得他很恐怖了呢,最后才想起,“都是老幺说的!山狼和乌雀就已经够吓人的了,可是老幺居然告诉我说,你比山狼和乌雀还要吓人!”
“……”
而一旁的老幺听着任幸的话怎么就觉得这话好像跟他当初所想的初衷有点儿不太对呢……
然六奇想的却是,“原来问题出在了你这儿。”
于是抬手间就翻出了一根银针,毫不客气地就扎向了老幺。
待老幺缓过神来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甚至都搞不清楚六奇到底将那根银针扎到了哪里,反正就是在那儿止不住地一个劲儿地大笑。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任幸看得一脸莫名,纳闷地问六奇,“他这是怎么了?”
六奇神色淡淡地回答到,“就是给他点儿教训,免得他又总是乱说话。”
“……啊……”
然后任幸就本着研究科学的态度,毫无同情心地认真地观察起了老幺的反应。
而可怜的老幺此时却感觉已经快要笑岔了气了,一个劲儿地求饶,奈何六奇根本就不理他,于是他又将主意打到了任幸身上。
“……哈哈哈哈……我就说……哈哈……就说他比山狼和……哈哈……乌雀可怕……哈哈哈哈……你这回相信了吧……哈哈哈哈……”
任幸却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我觉得我师父一点儿都不可怕,非但不可怕,而且还好厉害啊!”
至于病房外的甘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又是不由自主地,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