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蕊翩翩起舞,旁边的花娘也开始有规律舞动,虞珠儿不由得埋怨如花姨。
“如花姨,你看你,把人养得那么好,最后倒白白便宜了外人!”
如花姨一边拭着泪,一边回嘴道:“蕊儿就像她娘,天生就是跳舞的胚子,我这次去了芍药楼三次,她都不见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做什么蠢事,怕连累到我。”
“哎呀!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劝她的,你放心。只是她们的衣服也太素静了,除了白就是白,百花不是该五色?”
虞珠儿安慰完如花姨,转而又吐槽芍药楼的衣服太难看。
“珠珠,舞者崇尚水,自然以白为尊,要是五色俱全,怕就显得媚俗。”
苏霁阳也在那里观看,随口回答虞珠儿。
“媚俗?你看大多数的花,都是红配绿,你不也觉得美得很?都是白的花,那不个个成了白莲花?”
虞珠儿说完,不等苏霁阳回嘴,又对杏花十三钗说道:“你们记得,上场的时候就要俗,要笑,面带微笑!她们哭,她们愁,我们就要笑!记住了吗?”
众人互相打气:“知道了,要笑!加油!”
虞珠儿又凑到珠帘处窥看,红蕊的百花舞已到高潮,十六个花娘姿态优美,动作到位,技巧难度系数超大,博得叫好声一片!
随着乐声渐弱,旁边的花娘,如同百花枯萎,慢慢垂下身躯。只有红蕊一人,依旧傲霜而立,不惧风雪,不畏严寒!
当最后的鼓声敲响,红蕊将水袖舞得飞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当鼓声戛然而止时,红蕊也随之停止舞动。
看水袖飘然落下时,只见众花娘拥簇着红蕊,她摆出貂蝉邀月的姿势,定格在最完美的瞬间。
掌声雷动,喝彩声四起,众花娘福礼后,依次上花船,慢慢分批离开平台。
画舫上的评选们,也在交头接耳。
任公轻轻颌首,笑问谢娘子:“谢娘子,你看红蕊这舞如何?”
“红蕊当年,曾在我门外跪了三日,老身收下冰兰,却没有收她。不是她筋骨形体不如冰兰,而是她心思太重,做不到心无旁鹜,练不到天人合一。”
谢娘子娓娓道来,继续道:“不过她编排的群舞,却是大气磅礴,和其它花娘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任公也点头:“红蕊平易近人,从不持宠而娇,五大花楼的头牌,就数她最温顺。听说,她也快熬出头了。”
“一入娼门终身误,想从良谈何容易?怕只怕花未谢,恩先断,徒伤悲啊!”
颜娘也曾是个花楼奇女子,筝艺天下无双,可惜也是错付中山狼,至今孑然一身,靠授古筝为生。
谢娘子,任公闻言皆默,倒是听见那边,柳山君对兴王世子道:“以杏花楼的底蕴来说,怕是难敌芍药楼。还好红蕊从不独舞,否则冰兰该担心了。”
兴王世子也赞同道:“杏花楼兴起不过一载,单就舞技来说,绝对望尘莫及。”
杨磊则懒洋洋的,半坐在椅子上,不屑道:“这些个女人,不是愁就是怨,果然是麻烦!”
这时,杏花楼的花娘们开始登船,那灯火阑珊中,明晃晃的黄色衣裙特别显眼。
更不要说人人头上,都顶着个红苹果,看起来喜庆又醒目,还个个都全面带笑容,似有喜事来。
“好!看着就舒气!花娘嘛!就是卖笑,不笑,叫花娘吗?”
杨磊大笑着说道,虽然粗俗陋鄙,但其它人听来,也莫名觉得有几分道理。
当晴雯带着其它人站好之后,就整齐一福,朗声道:“我们是杏花十二钗,在这里,将一支《小苹果》送给大家,祝大家平平安安!吉祥如意!”
吉祥话人人都喜欢,平平安安是所有人的心愿,晴雯这一开场白,就搏得掌声不断。
然后坐在杏花楼画舫的乐师们,开始演奏起来,轻松欢快的《小苹果》,就此拉开序幕。
只见十二人不断调整队形,但动作始终整齐划一,不见技巧,不见繁复,简简单单如苹果一样,却圆润自如,好看之极。
一边跳,十二钗们还一边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欢快的曲调,朗朗上口的歌词,跳到最后,岸上很多人都在跟唱,边唱边笑很是热闹。估计这一次,肯定会有很多传唱!
虞珠儿也在珠帘后,手舞足蹈的跟唱,逗得柳寒,慕容冷清,还有凌轩慕,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冰山男都化成,西伯利亚暖男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娇杏也有点羡慕,本来自己也该和大家一起,欢乐一舞的。
可现在身上担子超重,要挑战久负盛名,幽兰楼的冰兰,对于她这样一个新手,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娇杏又紧紧身上的披风,想着里面妖娆,而又不算暴露的衣裳,深吸一口气。
娇杏暗暗为自己打气:媚娘说得对,就算输,也要输得独一无二!
等一曲《小苹果》跳完,乐师们开始搬家伙回舱,接晴雯她们的花船,也都有序的停泊好。
评选区里,各大评选都开始化身老炮,又一次炸锅!
“好!跳的好!喜庆!我都想抱两个大苹果,好好啃两口了!”
杨磊笑得很开怀,听曲赏舞,图得就一乐子。要是花娘们,个个苦大仇深,那还不如回家抱黄脸婆!
柳山君则哭笑不得,只长叹声:“虽说要推陈出新,但这新得,实在受不了。”
谢娘子也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