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哇伊的歌声中,本该是欢乐,却隐约透露出浓浓的悲伤,思怡郡主不知不觉中,泪盈于眼,望着似乎陷入某种思索的虞珠儿,大气也不敢出。
寂静中,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件银白色的兜帽披风,轻轻搭在虞珠儿肩上。
苏霁阳温柔的劝慰道:“你唱得很好!”
虞珠儿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哽咽着回答道:“谢谢惠顾,听曲两千两!”
……
苏霁阳深吸一口气,这个肥妞总能在你心旌意动之时,泼上一盆凉水,简直是煞风景的高手。
待虞珠儿和思怡郡主,回了沁雪院,苏霁阳还呆在园子里,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横笛,轻轻放在薄唇边,吹起了虫儿飞。
他有点迷惘,这肥妞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那一瞬间的悲伤是真的吗?
他想探究,却不知道有些人越是探究,越是入迷,越是深陷。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又到子时,苏霁阳照旧来到了沁雪院,不出意外的看见,床上的虞珠儿,又睡得四仰八叉。
苏霁阳将她拖起来,故技重施迷昏晴书后,下到了密室。
现在只剩朱雀门没进了,两人在门外站定,苏霁阳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准备推开石门。
“等一下!”
虞珠儿突然出声,吓了苏霁阳一跳。
“为什么要等一下?”
虞珠儿皱皱眉头,不确定的说:“我想到是雀门,就不想进去了。”
苏霁阳转头看着她,瞪了她几息,默不作声抬手就要去推门。
虞珠儿找不到其它理由阻止,只能探头探脑的,以苏霁阳的身体为盾,跟在他身后。
朱雀门内,没有阶梯,而是一条长长的斜甬道,苏霁阳吹亮火折子,慢慢小心的往前走。
两人走着走着,眼看前面不远处就又是一道石拱门,虞珠儿突然发现自己很想小解。
这感觉如长江大河,奔流疾猛,瞬间就觉得步履艰难,难以自控。
“苏霁阳,你吹了火折子,往前面去等我一下,我要做个记号。”
做记号?苏霁阳不明所以,疑惑的回头,却看见虞珠儿,已经面容扭曲的蹲在地上。
“做什么记号?我们还是先进去,你怎么了?”
虞珠儿羞囧难忍,快憋不住了,她呜咽着吼道:“转过去!”
苏霁阳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往前面几步,面朝石拱门站好。
虞珠儿趁机放水,虽然水声稀里哗啦很是羞人,但黑暗中总算是解决了人有三急。
水流蜿蜒而下,从凹处慢慢流进了石门,原本放置在石门后的霹雳弹,被水一泡缓缓成泥。
苏霁阳原本以为,虞珠儿是来了天葵,结果是这肥妞起夜没上净房?
当下他脸色铁青,隐忍吼道:“武媚娘,你怎么能在这里更衣!”
“不在这里,在哪里?人有三急你不懂啊?这里公共厕所都没一个,还好是小的,万一是大的,你赔得起吗?”
虞珠儿已经克服了心里的羞涩,反正最丢人的一面,苏霁阳也看见过了,自己又不嫁给他,丢人算个球!
苏霁阳快疯了,人人称道的君子风度,在虞珠儿面前分毫不剩,他现在就想一巴掌拍死那个肥妞,自己被鬼迷心窍了,才会带她下来。
虞珠儿对僵硬的苏霁阳,视而不见,径直推开石拱门,一阵寒气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哎呀!这里面是个冰窖,做刨冰吃的吧?”
石拱门后面,不远处又是一道石门,两扇石门中间,往外散发出丝丝寒气。
苏霁阳脸色一凛,朱雀门里竟然是冰窖?那就不可能还有活人!
难道那天锦瑟郡主,对着说话的,只是虞神捕的尸体?
苏霁阳快走两步,率先推开冰窖的门,抬眼门后钉着一根断箭,上面有件黑熊皮大氅。
虞珠儿眼睛一亮,直接把大氅披上身,黑熊皮就是暖和,比起后世的羽绒服,还要保暖得多,看来这是锦瑟郡主进来时的装备。
苏霁阳内力深厚,自然对这点寒气不放在心上,他往四周一望,石墙上镶嵌着夜明珠,发出莹白的光芒,将这间冰室,基本照得如同白昼。
迎面的是由冰块组成的冰墙,长约三尺,宽约一尺,一层层码得整整齐齐。四周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冰墙只在东南墙脚,似乎还留了个缺口。
苏霁阳小心翼翼的往东南角去,虞珠儿也笨绌的跟在后面。从缺口进去,那冰墙后面隔出的空间,又是一番天地。
苏霁阳怔在那里,一动不动,虞珠儿从黑熊皮大氅的兜帽下,悄悄探出头。
“哇!好多花?”
原来冰墙后的空间,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兰花,有白兰,有金边兰,有胭脂兰,还有佛心兰。有些兰花有叶子,有些光有花,有些上面竟然还有晶莹的露珠。
在这样数以千计的兰花拥簇中,有一副流光溢彩的水晶棺。
虞珠儿拧起眉心,感觉在这寒冷的空气中,似乎有点喘不过气。
身体里似乎还残存一缕神识,控制她一步步往前走。
苏霁阳最先回过神,看着如着魔一样,往水晶棺而去的虞珠儿,微叹一口气,果真是父女连心!
此时此刻,三江行宫里灯火通明,锦瑟郡主的随从和侍女们,已经收拾妥当,马车也已经准备好,打算漏夜直接回别院。
“郡主不歇息一下,深夜也要回去吗?”
黑暗中,凌轩慕慢慢踱步出来,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