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正明命令弓箭手准备的时候,段氏四大家臣早已严阵以待,而今瞧见段正明等人与王动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四大家臣虽是心急如焚,担忧不已,却是各司其职,没有一丝一毫的耽搁,褚万里立于五百弓箭手一侧,厉声大喝。
几乎就在一瞬间,嗤嗤声响大作,五百位弓箭手引弓而动,箭矢只在眨眼之间就已布满了数十丈方圆,飞蝗一般将王动笼罩在了其中。
箭矢疾风骤雨一般激射落下,如此凌厉骇人的攻势,世上九成九以上的人身陷其中,只怕都只有被射成筛子的份。
王动的神色却依旧很冷静。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面临箭阵围杀了,比这更凶险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面对过,甚至他有不止一种的破法——以用兵器将箭矢挑开,这箭矢虽然来势如风,迅疾无伦,但却快不过他的剑!
王动出剑之快,世间本来就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如今他虽已弃剑不用,但剑术造诣非但没有衰减,反而愈发的精湛乃至升华。
当然,如果天罗伞还在手中的话,要破这箭阵就更简单了。
天罗伞乃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天蚕丝为面,只要将伞祭起,任平箭矢激射,也破不开伞面。
不过,夺命天罗伞早已留给了薛冰做纪念,王动却也不会觉得惋惜,那柄伞虽是一柄极为不凡的奇门兵器,但对于现在的王动来说,已显得有些鸡勒,自该舍弃。
他还可以施展轻功,飞掠而出,这箭阵虽然密集。但毕竟有其破绽的存在,以他的轻功,要闯出这箭阵,似乎也并不是太难。
但是,这几个破阵的方法,王动一个都没有选。
他双目之中闪动慧光。那是灵性的光芒,开启祖窍,灵慧自生,非但能够把握心灵,更能令智慧升华。
铺天盖地一般的箭矢降临下来,刹那之间,王动头脑一片空明。他的智慧之轮不断转动,窥探着箭矢覆盖的空隙及破绽。
不论是依凭剑术,天罗伞还是轻功,归根到底,都是以力量破阵。现在他要尝试的却是以智慧来破解,思忖出如何耗费最小的力量,将这箭阵破去。
他心念电转,实则都在刹那之间。而也就在这时,他的身形突然动了。动作极为的细微,甚至如果不去细看,几乎无法察觉到他的动静,但就是这几个细微的动作。却在毫厘之间窥破了箭阵激射之间的空隙,轻轻巧巧的避开了数十支箭矢攒射。
于此同时,他手指忽的一动,朝着一支急速射来的箭矢轻轻一挑,这一支箭矢方向立即有了些微的改变,砰的一声,碰撞到了另一支箭矢上,随之这支箭矢方向也有了微妙的改变……随后就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一般,半空中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一支支箭矢胡乱碰撞,力道尽泻,纷纷跌落下来。
王动就这么轻巧的忽闪忽躲,似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闪避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双手忽而当空一挑,一支支箭矢就跌落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段正明失声叫道,他只觉得今日的一切都在颠覆三观。
另一边,慕容博,鸠摩智,段延庆等人一边闪躲着一些流矢,抬眼瞧见这一幕,心中同样都是一片冰凉,他们都是身居高位的人物,落在王动手上,只是技不如人,不得不受王动胁迫罢了,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脱身之策,到了这时才发现,对方武功之高,已堪称超凡入圣,还远在想象之上,怎不叫他们心冷?
“弓箭营,退!”褚万里心头打颤,连声喝道。
“御林军将士,杀上前去!冲阵!”在弓箭手迅速后撤的同时,另外三大家臣,朱丹臣,古笃诚,傅思归亦是一人领一营,合共千余军士,迅速形成三才包围之势,朝着王动杀了上去。
千余军士杀声震天,步伐踩动,大地颤抖不停,只见到三大战阵寒光闪烁,层层包围上去,直接将王动淹没进了人海之中。
王动神容镇定,一声长啸,如同瞬移一般,越过军阵,突兀的出现在了朱丹臣面前,一掌拍击而下,这道掌力虽算不得有多么凌厉,却也足以将后者击得粉身碎骨1。
然而掌力将吐未吐之际,王动心念陡然一转,脸上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掌力倏然收摄,只如清风拂面一般掠过朱丹臣。
朱丹臣双眼神光涣散,神情立时陷入恍惚之中,他就像是在一瞬间坠入了无边深渊,身体抑制不住的朝下跌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感觉到地面,冰冷的地面,不断的抖动着,发出哐哐作响的声音,他睁开眼睛,骇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竟到了一个古怪的铁盒子中,而这铁盒子正快速的朝前奔跑着。
“不错,你是这次来的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朱丹臣吃了一惊,忙转过头去,只看见一个面容狰狞,奇装异服的青年冷笑的盯着他。
……
“朱兄,你怎么了?”古笃诚,傅思归惊叫起来,在他们看来,朱丹臣本来还在指挥战阵,随着王动一掌落下,突然就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了,神色之间竟满是茫然。
不过,很快两人也顾不得担心朱丹臣了,王动身法连闪,千人精锐听起来已不算少,实则密布在整个万劫谷内,也占据不了多大地盘,而王动一掠之间,直抵十数丈外,因而几乎就在古笃诚,傅思归听见衣袂破风声的刹那之间,一缕清风也同样拂过两人的面门。
随后,两人也同样感受到了坠落,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