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夕懒懒地靠在窗边的软塌上,将窗户开了一条缝,看着雪花时不时飘进来,自得其乐地伸手去接,然后待掌心的热度将雪花融化,她又再去接,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乐此不疲!
萧子画将手中的金算盘拨得啪啪作响,当最后一笔银钱计算清楚后,她站起身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对着萧云夕不满道:“我说主子,您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这京中好点地段的铺子都有主了,咱们想要扩大生意,没有商铺咋整?像京城这种掉一块招牌下来,说不定就能砸到好几个官员的政治中心,谁家生意的背后没有豪门侯府的支持?
小的只是一介商贾,人微言轻的,虽然有几个钱,人家不卖,我也没辙不是?可您不同啊,您现在好歹也是一国长公主殿下,能不能有点贵族嚣张跋扈的样子,将身份摆出来给小的弄些铺子可好?”
萧云夕收回玩雪的手,用手绢擦干净,懒懒地翻了个白眼,道:“你主子我现在还不是长公主,身份这玩意目前还见不得光,想要铺子,自己想法子去!”
面对主子如此光棍地做派,萧子画也将身子往榻上一丢,学着萧云夕的语气,光棍道:“反正小的就是一个打工的,皇帝都不急,太监急也没用!哎哟,算了这么久的账,手指都打酸了,小的还是先歇歇吧,反正生意没法扩张,后面也没啥事儿好做,闲着也挺好!
就是可怜了那些在海岛上训练的侍卫们,哎!生意不好,资源肯定是要缩减的,还收养的那些小孤儿,伙食恐怕也要削减掉一些,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长身体?哦哦,还有子棋哥哥的天机阁,经费也要控制一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它的情报收集速度?哎!没办法啊,谁让如今生意不好做呢?”
将手边的杯子顺手扔过去,萧云夕气急败坏地爬起来,一边整理弄乱的头发,一边喋喋不休道:“行了行了,我想辙还不行吗?真不知道咱俩究竟谁才是主子?真是白叫财神这高大山的名了!我看你还是别玷污了人家财神的名气,你出去随便拉个人问问,谁家财神会缺银子?”
萧子画笑嘻嘻地将萧云夕丢过来的茶杯稳稳接住,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蹦了起来,千机变的功法运行开来,那张艳丽绝色的女子容颜立刻就变成了花子筱俊朗不凡的模样。
萧云夕整理好自己,同样使用千机变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又引灵气于身体四肢,将身高生生拔高到一米七五的样子,一个娇俏的美丽少女,眨眼间就变成了英俊潇洒的成年男子。
手里捏着一把装逼利器—用世界树枝丫和地穴里的绿晶石炼制而成的浑身透着如翡翠般晶莹的绿晶树骨扇,萧云夕摇啊摇地和萧子画慢慢走在京城热闹的街头,寻找灵感。
看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以及道路两边鳞次栉比的楼阁商铺,萧云夕第一次感受到了大楚的繁华,只要一想到她如今也算是这个国度的主人之一,心里就涌上一股沉甸甸的责任和自豪。
这种感觉其实和她以前的生存理念有些冲突,自她降临这个世界的那刻,她一直都将自己摆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看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其实没有多少感情。
虽然后面因为林惜月、萧天磊等人,她有了一些代入感,也并不深刻,除了那几个她在乎的人,大楚的其他人对于萧云夕来说,还是如同在看历史中人物一般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慢慢变得不同,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长了?还是从她拿出哪些高产作物后,看见百姓逐渐摆脱饥荒后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感恩?还是因为和端木浩天的感情?
她不知道!
不过,唯一让萧云夕确认的是,她对这个世界,似乎不再冷漠,似乎不再是那个永远站在高空漠然俯视人间的冰冷神祗,她喜欢上了这个活色生香的世界,脑海里前世的种种也已经慢慢离她远去,她并不怀念!
那个世界早已没有她所在乎的人,最后留给她的,也只是满满的恶意!
穿过大街,走过小巷,二人都是修仙之人,体力自然不是常人能够相比的,很快,萧云夕和萧子画就逛完了贵族豪门聚居的北城,豪富商贾们居住的东城和普通殷实人家聚居的南城。
站在南城与西城相邻的大街上,看着对面破破烂烂的棚户区,萧子画露出一副无语问苍天,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道:“主子,西城咱们就不用看了吧?这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没有任何产业和收入的穷苦人家,就算有店铺卖给咱们,铺子开了也没人买啊!更何况,咱们炎黄商行的商品,大部分都是奢侈品,只有豪商和贵族们才消费得起,开在西城,那些人碍于身份肯定是不会过来购买的,说不定还会得罪他们,觉得咱们羞辱了他们的身份!”
“先看看再说!”
将折扇合起来,萧云夕率先迈步朝那条狭小肮脏的街道走去。萧子画抬手扶额,顶着一张便便色的脸,无奈地跟在萧云夕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一路上,二人看见的都是穿着破破烂烂、面黄枯瘦行色匆匆的人,低矮破烂的棚屋门前,时常能够看见衣不蔽体的妇人在破瓦罐里熬煮混杂着烂菜叶或野菜的稀粥,一群光屁股的孩童则在街道上嘻嘻哈哈追打玩闹,穷困的生活也没能磨灭他们的童真。
“这位婶子,您好,请问你们这里的里正或是村长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