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夕话音刚落下,那群汹涌而出准备捉拿擅闯郡王府的小厮、家丁们,齐齐跪了下去,浑身如筛子一般抖动着。
小吴子狠狠瞪了众人一眼,带着哭腔对楚云夕说道:“长公主,黄爷爷受伤了,如今躺在下人房里养伤,可是候三不准我们给他请大夫,所以伤势越来越重了。”
“候三是谁?老村长又是怎么受伤的?”楚云夕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如果不是因为她已经用神识扫过,知道萧天磊不在家,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询问,直接问正主就好。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啊!”
小吴子还没指认,先前那个最早来开门的小厮就不打自招地不停磕头求饶。
“原来你就是侯三!哼!胆子挺大的嘛,如果本公主没有猜错,老村长身上的伤也是你造成的吧?”楚云夕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身子全都趴在地上的候三。
“奴才不是故意的,求长公主开恩,饶了奴才吧!”
“哼!什么不是故意的,你们明明就是故意的!黄爷爷都一把年纪了,你还非要他爬梯子去扫屋顶的积雪,后来还悄悄用脚勾倒了梯子,我和小四都看见了。”小吴子悲愤地指着候三骂道。
“对了,小四人呢?”
“呜呜呜,长公主,小四当时看见候三他们故意弄倒黄爷爷的梯子,害得黄爷爷摔下来,为了救黄爷爷,小四就扑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接住了黄爷爷,不然这么高摔下来,黄爷爷恐怕…。”
小吴子抹了抹眼泪,接着道:“不过因为黄爷爷掉下来的力量太大,把小四的腿砸坏了,候三就借口小四成了废人,将他赶出了府。我趁候三他们不注意,偷偷跑出去将小四背去看了大夫,大夫说他的膝盖已经碎了,这辈子都不能再走路。
咱们都是从小被家人卖掉,在京都无亲无故的人,没法子,奴才就只好先将小四安置在了城南的破庙里面,隔两天偷偷跑去给他送些吃的,呜呜呜……。”
楚云夕负在身后的拳头捏得咯吱响,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问道:“你们怎么不去找郡王爷做主?就算你和小四身份不够,老村长却是可以求见郡王的。”
“黄爷爷受伤当天,黄叔就去主院求见了郡王爷,可是…可是……”
“究竟发生了何事?难不成郡王爷没管?”楚云夕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
不会吧!大哥到底在搞什么鬼?
小吴子悄悄撇了楚云夕一眼,小声说道:“黄叔根本就没见到郡王爷,而且因为这事,他还被夫人罚去了庄子上,如果不是担心出人命,黄爷爷和黄奶奶恐怕也会被一并丢到庄子上去。”
楚云夕眼露疑惑:“夫人?什么夫人?”
“就是…。就是……”
郡王爷已经定亲的事,小吴子听老村长说过,而且听说未来的郡王妃还是皇后娘娘以前的贴身大丫鬟,是和郡王爷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刚才一时激动说漏了嘴,这下可该怎么和长公主解释呢?
“吞吞吐吐干什么?赶紧说,郡王府什么时候有了夫人,本公主居然不知道?!”楚云夕这句话,就连候三等人都听出了里面包含着浓浓咬牙切齿的味道。
小吴子咽了咽口水,终于没能抵抗住楚云夕身上散发出的浓郁威压,结结巴巴道:“回…回长…长公主,夫人…。夫人就是前些日子郡王爷带回来的一个姑娘,后来,郡…郡王爷就让管家告诉我们,那位…那位姑娘已经被郡王爷纳…。纳为了妾室,平日里,大家都要称…称呼她为夫人!”
“胡闹!”
楚云夕气得直接一拳击打在大门口的立柱上,那根脸盆粗的立柱直接被打断,如果不是其余几根立柱没受到波及,这郡王府大门的廊房恐怕就要塌了。
包括小吴子在内的所有人,全部如同见了鬼般地张大嘴,惊恐地看着断成两截的柱子,再次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然后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悄悄远离了些楚云夕,当然,影子等人除外。
“呵呵,几日不见,大哥居然连妾室都迎进了门,好啊,本公主今日倒要看看,究竟是如何绝色的佳人,能够将大哥迷得连自己发下的誓言都给忘了?!”
身为被二十一世纪婚恋文化熏陶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是绝壁不能接受一夫多妻这种变态婚姻制度,而萧天磊当初向甄沁竹求亲的时候,就当着所有家人的面,发誓此生只娶甄沁竹一个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会再和别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这老婆还没娶进门,现在就先弄了个妾室出来,今日楚云夕就要好好看看,看这个一向稳重老成的大哥,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的这番自打嘴巴的行为?
“小吴子,你马上带人去将小四接回来,还有你们,全都给我去院子里老实呆着,如果让本公主知道谁敢跑去给郡王通风报信,本公主就扒了他的皮!”楚云夕阴沉着脸,转身一脚踹开郡王府的大门,绕过影壁走到前院会客的大堂处站定,对影子说道:“去,给本公主搬张椅子出来。”
大门后可怜的横柱,与门口的立柱一般,可怜兮兮地断成两截,挂在门上晃啊晃~
“主子,这里冷,要不您去里面坐着等?”影子平日里基本不说话,今日已经算是他说得最多的一次。
“不用。”楚云夕脸上的寒气比院子里的空气还冷,影子看了眼,果断闭嘴,快速进去搬了张椅子,还贴心地在上面垫上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