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您没事吧?”端木浩天担心地皱了皱眉头。
皇甫云凡一边咳嗽一边摆手,道:“无事,都是老毛病了,兴许是好长时间不曾一次说这么多话,有些气喘,歇一会儿就好。”
邵氏给皇甫云凡端来一杯水,伺候他慢慢喝下,道:“世子就算高兴也要稍稍控制一下情绪,太医说了,您这病忌讳大喜大悲。”
皇甫云凡轻轻拍了拍邵氏的手,温和道:“我以后会注意的,辛苦夫人了。”
邵氏眼眶微红,反手握住皇甫云凡的手,感性道:“妾身不辛苦,只是看着世子每日被病痛折磨,妾身心疼!”
“哎!谁让我这身子不争气,兴许是前世作恶太多,今生才有此孽报,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拖累夫人你了,到现在连个一儿半女都未曾给你留下,为夫实在是愧疚得很。”
皇甫云凡话音刚落下,楚云夕就淡淡道:“舅父前世有没有作恶,我是不知道,不过,您如今这病入膏肓的身体却不是什么上天的孽报!而是人为!”
“你说什么?!”皇甫云凡温润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锐利的精光。
楚云夕心下了然,果然,这位看上去病歪歪的舅父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愚笨,想来是早就对自己身体的变化起了疑心,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端木浩天扭头看了楚云夕一眼,凝重道:“确定了吗?”
“嗯。”
皇甫云凡和邵氏互相对视了眼,邵氏担心皇甫云凡话说太多又气喘,于是抢在他前面急切问道:“夕儿,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世子这病并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之症,而是被人下了药?”
楚云夕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在三人不解的眼神中,缓缓解释道:“舅父的身体确实有些先天不足,但是只要小时候好好调养,差不多两三年就能养好。
只不过后来又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才导致这身体每况愈下,到了现在差不多油尽灯枯的地步,照这样下去,最多一年,这庆国公府世子的位置恐怕就要易主了。”
“什么?!世子他...他还的寿命还只剩下一..一年了?”邵氏抬手捂嘴,眼泪哗地从眼眶滑落下来。
皇甫云凡相对邵氏来说,反而淡定了许多,似乎已经看透了生死般,只见他拉过邵氏的手,淡定地劝慰道:“人总有一死,缠绵病榻这么多年,死于我而言,反而是种解脱,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浩天。
如今浩天既已痊愈,那么你将来也算是有了依靠,我就算是走也能放心了。”
“不!不要,世子,你不能丢下妾身,如果你丢下妾身自己一个人走,那妾身也不需要浩天照顾,直接随你去就是了,呜呜呜.....”
“你这又是何苦呢?哎!”
楚云夕看着抱头凄凄惨惨痛哭的二人,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于是抬头递给端木浩天一个‘你搞定’的眼神。
端木浩天见状,立刻出声道:“舅父舅母,你们先别哭,夕儿既然看出了舅父身上的毛病,自然有办法解决。”
“真的吗?”邵氏惊喜的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皇甫云凡则再次认真打量了年幼的楚云夕一番,道:“浩天,既然你说夕儿有办法,那舅父就姑且一试。”
呃?
这下唤楚云夕吃惊了!
“舅父,你就不怀疑我在吹牛,毕竟,我今年才十一岁喂!”楚云夕实在没忍住,好奇地问了句。
哪知皇甫云凡听后,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洒脱道:“人总有一死,我如今这样,其实和死也差不多,咱们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比喻,怎么有种其实不相信但是却由着你折腾的意味在里头?
端木浩天撇了眼一脸苦逼模样的楚云夕,宠溺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软发,道:“舅父这是信任你呢!”
好吧!这个解释她接受。
“舅父,您并不是被人下了毒,而是下了蛊,所以这么多年来,庆国公请来的太医无一人发现你身体的异样,再加上你出生时,带有一点先天不足之症,正好就被那幕后黑手加以利用。
所以这些年下来,您的身体每况愈下,大家也都只以为是先天不足之症的原因,加上中蛊与中毒不同,常人根本察觉不出,这才让那幕后之人一直逍遥法外。”
“原来是蛊虫!”皇甫云凡轻轻吁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也曾私下偷偷询问过相熟的太医,可是他们都十分肯定的告诉我,自己没有中毒,渐渐地,我也歇了寻根究底的心思,没想到,我中的不是毒,而是传言中的蛊虫。”
邵氏害怕地拉着皇甫云凡的手,对楚云夕问道:“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我只要一想到世子的身体里面住着虫子,就汗毛直竖,它们..它们是不是在吃世子的血肉啊,不行不行,夕儿,麻烦你赶紧把虫子弄出来吧!世子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不能再让虫子吃了。”
“夫人,稍安勿躁,夕儿既然能够一眼看穿症结,肯定就有办法解决,反正这蛊虫在我的体内也已经住了这么多年,不差这点时间。”皇甫云凡对邵氏扬起一抹苍白却温和的笑容。
楚云夕见状,也就不再啰嗦,她先让邵氏安排玉珠和阿康关好院门并守在院子里,然后又让端木浩天弄来一个大铜盆,不过动手之前,她还是看了邵氏一眼,问道:“舅母要不要先回避一下,舅父身体里